“你不去,我可走了?”石骏作势转身,“听说,今年若答对了灯谜,奖品是珍香楼新出的桂花糖……”
“哎……谁说我不去?”
桂花糖的吸引力打消了她的疑虑,她说服自己,不熟怎么了?反正长主的朋友都是好人,一同去,全当多个保镖。
只不过,这事儿断不能让哥哥知道,否则,他定会笑话自己没脑子,被一块糖就能轻易哄了去。
“那就走吧!”石骏停顿了一下身形,故意皱眉头,“只不过,大街上看灯的人太多,万一走散了,我如何寻你?总归得有个称呼吧?”
她迟疑着开口:“我叫裴纭裳。鸿衣羽裳的裳,是从前长主教的。”
“纭裳,我记下了。”他仰着脖子问,“还不走吗?”
纭裳满脸懊恼,刚才发酒疯,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来的,现在低头看了看,这树可真高。
“我好像……下不来了。”
“……”他忍俊不禁地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比月光更爽朗。
石骏上前半步,向她伸出只手来,小将军的肩膀和胸膛,让人看起来就觉得踏实。
他温声地说了句:“下来,有我接着你。”
……
事隔多年以后,每当想起这晚的事,裴纭裳总会轻叹:“我当年可真是个傻姑娘,居然就为了一块桂花糖,让人给哄了去!”
石骏总是会笑着安慰她:“我愿意捧着这世间最甜的糖,一辈子小心翼翼地,哄着我的傻姑娘。”
长主府的酒宴散了,明日,江酌和阮筱朦就要离开宁安,去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