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连天烽,目光惊疑不定:“落石坡的消息,不是您差人送来的?”
“不是啊……”他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郡主不是还托人前来传话,说你们打探到皇帝的行踪,要前往落石坡,另有要事,需小殿下亲往……”
此言一出,连天烽自己也怔住了,阮筱朦等人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殊棋去了哪儿?”她急匆匆地问,“是谁来传的话?”
“若是不相干的人来传话,老臣和小殿下必不会相信,可是……”连天烽偏过头去,目光迟疑地在楚蓦脸上停留了一下,“可是那人虽然一袭黑色斗蓬遮住了脸,却随身带着块御赐腰牌,老臣听见小殿下叫他……楚伯伯。”
楚蓦如遭雷击,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石骏第一个打破沉默。“既然看不清脸,就有可能是假冒的,小殿下与楚太傅多年不见,倘有人假冒,必难以分辨。若当真有人居心叵测,一块御赐腰牌,可以偷可以抢,也可以仿制。”
“定是这样,”连天烽附和道,“都怪老臣疏忽。那人就是想骗走小殿下,如果真的是楚太傅,他何需遮住脸?而且,他在京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蓦仍是怔怔的不说话,其余人等都看向了阮筱朦。“如今小殿下落在他们手里,不知身在何处,这可怎么办?”
阮筱朦抱住头,狠狠地皱起了眉心。此刻,她无比地悔恨和自责,是自己大意了,失算了。落石坡的消息,不仅是想借她的手,除掉阮岱崇的最后一个孩子阮初胭,更重要的是,调虎离山,釜底抽薪。
她中了蛊毒,很快就会死的,阮殊棋是反下皇权的旗帜,也将是天下新主。可是,她把殊棋弄丢了,把父皇费尽苦心藏起来的殊棋弄丢了,她该怎么办?
就在她头疼再次发作,摇摇欲坠的时候,她被人搀住。
一边是夏至,一边是直直冲过来的苏亭之。他扶着阮筱朦的手肘,向众人冷冷地横了一眼:“你们是不是男人?出了事,非要让个弱女子来拿主意么!”
苏亭之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众人被他噎得无语,又担心郡主的身体,大家围上来,却是一时鸦雀无声。
阮筱朦疼得弯下腰,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捧着脑袋摇头,喃喃地说了两个字,然后晕了过去。
苏亭之一把将她接在怀里,所有人都心焦地围在旁边,叫着“郡主”,场面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