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筱朦确实不想放过阮初白。最初,她是真的顾念太子是她的堂哥,可后来,她发现太子不仅懦弱,而且品行恶劣,和穆秋砚不相上下。直到牧云峰,江酌跳崖,她便下过决心,那日涉事之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也想和阮初胭做姐妹,可是,先有楚蓦,后有阮初白,她俩之间是注定了要结怨。难道,这就是女主和反派的宿命?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阮筱朦抬手一指,“要害我们的,是你的父皇!他才是那个手掌天下生杀的人,他不放过我,甚至不惜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子!”
阮初胭哭着跪倒,抱住阮岱崇的腿:“父皇,求您饶了他们吧。哥哥还在下面,他会死的……”
阮岱崇面无表情,他对着山下高喊:“一、二……三!放箭!”
白日的流星坠落,像漫天的焰火,它们自上而下,引燃了龙隐山脚下,一片地狱火海。
人们被滚滚的浓烟湮没,有人被箭射死,有人被火烧死,也有人在皮肉焦糊的焚烧中活活疼死……
阮初白直到中箭,一头栽进熊熊烈火中,他都不愿相信,父皇真的会放弃他。从天之骄子,到一具漆黑的干尸,生杀予夺,果然都在那人的一念之间。
楚蓦今天是在郡主府的客房中醒来,时辰已是不早。
醒来后,有手脚利索的小厮前来伺候他洗漱,也有特意为他备下的可口饭菜。只是,下人们说郡主不在府中,就连他认识的几个丫鬟和裴纭衣,也一个都不在。
楚蓦感觉到不对劲,没吃几口便匆匆回府。刚到楚府门口,他遇到了楚星和楚蔷。
楚星简明扼要地告诉他,有消息传来,皇上已经回来了,城外龙隐山下,太子和金玉郡主遇伏。
楚蔷哭着拉住他的手说:“朦朦她,一定是因为答应过要阻止太子娶我,她才会出此下策。她是为了我……哥,你要救她……”
门前凛冽的寒风吹得宿醉的头好疼,楚蓦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掌捏得发痛,他叫人备马,策马扬鞭,黛色的宽袖猎猎生风。
楚星骑马在后面追赶:“大人您慢点,醉酒吹风当心头晕。”
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天地万物归于寂静,只剩下眼前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