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筱朦虽然胜出,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被薅得像个傻姑,衣裙也皱皱巴巴。
她站起来,以胜利的气势和姿态继续指着苏亭之训斥:“你也不配身为一个皇子,因为你心中只有个人恩怨和荣辱,你从不曾想过国家兴亡和百姓生计,报仇的意义又在哪里?”
说完,阮筱朦雄纠纠气昂昂地顶着她的鸡窝头,甩门而去。
裴纭衣抿唇轻笑,跟在她身后。走前,他还看了眼苏亭之,心中已是了然。
苏亭之哪里是脑子有毛病?他只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样的心思越重,他对郡主便越凶,仿佛只有不停地提醒自己杀她,不停地恶言相向,他心中才能稍微好过一点。
次日,纭裳过来告诉阮筱朦,说苏亭之走了。
他到底还是决定离开郡主府,再留下来,他也杀不了阮筱朦,是不能,也不愿。
纭裳本有些担心他病没好,但又一转念,其实苏亭之自己的医术就不错。虽然她不知道他的医术到底有多高,可是苏亭之刚来的时候,检查过大夫开的每一味药,还曾对大夫的医术嗤之以鼻。
阮筱朦听了略感意外,他一个落魄皇子,是在何处学了摄魂术和医术?
“他走时,可曾留下什么话吗?”
纭裳欲言又止,止了又言:“苏公子说,若他日再见,定不会心慈手软,他与郡主……终归只有一人能活在这世上。”
“他烦不烦!”阮筱朦嗔了一句。
裴纭衣抿嘴淡笑:“他这人还真是嘴硬。”面对面的下不去手,决定离开还要放狠话。
苏亭之临走,还找纭裳借了些钱,他被救回郡主府时,是身无分文的。纭裳心疼了好半天,让他写了借条,按了手印,这才借了他十两银子。这已是她跟在郡主身边,省吃俭用的全部家当。
“他走了也好。”阮筱朦沉默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她转头对裴纭衣交待:“悄悄找个安全稳妥的地方,把杜桑和纭裳也送走吧。还有咱们……也该走了。”
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会很危险,杜桑可以照顾纭裳,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几天后的深夜,裴纭衣去楚府请楚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