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敲着车窗的岑永斌,他敲不开车窗,于是折身去找尖锐物件想要把车窗敲开。
孟雅萍想要发动车子。
但她的手像是失去骨节般,没有任何力气。
就连锁车门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极为吃力。
像是耗尽人生中最后一分力气。
不远处,岑永斌举着一截生锈的钢管,他笑的狰狞,斯文温和的脸上刻着残暴与凶横,他一步步地朝车子走来。
岑岁泪眼模糊,在模糊的视野中,她嘶吼着:“妈妈?妈妈——”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大雪淅淅沥沥地落下。
岑岁在模模糊糊中听到警铃的声音,她看到警车停下,看到岑永斌被两个警察控在地上,她看到驾驶座上的孟雅萍趴在方向盘上,她看到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雪融在一起,看到岑永斌跪下的地方,是掺着鲜明血迹的雪地。
……
……
墓园在山上。
岑岁下山后没有打车,她坐在一边发呆。
在这一刻,她很想听到陆宴迟的声音。
于是,她拿起手机给陆宴迟打电话,也不管现在是几点。
电话接通,陆宴迟的声音带着笑,“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