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见自家主子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宝珍的面颊不自觉也染上一抹红色, 很快将视线移了开来。
侯爷也真是没有轻重,主子皮肤本就白皙,稍不注意就会留下印子, 叫人看了还以为是自家主子不自重。
宝珍心中腹诽一句, 又从柜子里拿了件领子稍高些的淡蓝色绣海棠花褙子过来,这才又对着阿胭道:“这颜色更衬主子的肤色,配上昨日侯爷送的那支红翡雕玉兰花簪子, 定是好看的很。”
阿胭哪里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痕迹,脸颊微微发红, 不自觉拿手遮了遮,顺着宝珍的话道:“是很好看,尤其这海棠花,绣工可真精致。”
宝珍听着这话有些想笑, 可她知道自家主子面皮薄,她若是笑了,主子更是觉着不自在,便强忍住了笑意。
阿胭哪里不知她的心思,神态中带着几分羞涩,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衣裳穿好,这才下了榻。
宝珍一边服侍她梳洗,一边将昨晚长房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主子您不知道,昨晚大太太去书房质问国公爷,竟被国公爷打了一巴掌,后来竟连老夫人也给惊动了,那薛氏的事情便传了开来,如今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国公爷瞧上了教坊司一个姓薛的女乐,每次去了都要点这薛女乐的牌子,甚至还应承了要给那薛女乐赎身,将人带回国公府来。”
“昨晚老夫人因着这,差点儿就晕倒过去,还将国公爷罚跪在外头,只是国公爷执意不认错,说是本朝规矩教坊司女乐是可送去功臣之家为奴的,还说薛氏已是他的人,万不能将人留在教坊司任人作践。”
阿胭听着这事,心中着实吃惊,她没想到那薛女乐竟这般得魏国公看重。
阿胭正想着,宝珍又道:“说起来主子在淮安时该也听说过这个薛女乐的。”
阿胭诧异一下,随即想到了一人,薛玉珠,那个抢了周茹夫婿的薛家姑娘。
见着自家主子脸上的表情,宝珍才又道:“正是主子所想的那位呢,这回魏家、周家犯事牵扯甚广,薛家也被牵扯上了,一家子押送到了京城,那薛府夫人在被押送途中一头撞死了,只有这薛姑娘被送进了教坊司。”
“谁能想到薛姑娘才入教坊司,国公爷那日头一回被人拉着去了教坊司,竟一眼就瞧上这薛姑娘了呢?如今还要为其赎身,将人领回国公府里来。”
“要奴婢说那薛姑娘到底是罪臣之女,国公爷这般执着,怪不得要惹得老夫人动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