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欺负咱们周家没人呢!”
程嬷嬷看了看自家太太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太太可要将这事情回禀了老爷?奴婢听说,老爷这会儿就在江姨娘屋里呢。”
“太太这会儿过去揭穿了她的身份,看她还能如何狡辩!”
“这些日子老爷对她的宠爱也太过了些,太太难道能容下她?”
章氏听了,却是摇了摇头:“不急,明日老太太的寿宴上再说不迟。”
章氏勾了勾手叫程嬷嬷过来,凑在她的耳边吩咐了几句话,程嬷嬷脸色变了又变,随即露出几丝笑意来。
“是,老奴知道了,定会替太太办好此事的。”程嬷嬷说完这话,便亲自去安排了。
第二天便是周老夫人的寿宴,府里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周府所在的巷子里从早上开始便陆续停了华贵的马车,淮安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上门来贺寿了。
江家也来了人,来的除了江老太太和楚氏,还有江忱和翟氏,因着楚氏心中顾忌,并没有叫江芙来。
她们一下马车,便被周府的丫鬟领着到了周老夫人的住处。
江家人献上了贺礼,一尊甚为少见的红珊瑚摆件,一幅王舜之亲笔所画的麻姑拜寿图。
周老夫人脸上带着笑,和江老夫人说起话来。
江老夫人和她算是手帕交,只是当年江老夫人出身要好些,如今大半辈子过去了,占上风的却成了周老夫人。
江家将府里的姑娘送来周府当妾,便是印证了这一点,所以江老夫人在周家是颇为不自在的,既觉着脸上无光,又恨周家祖坟冒烟,将侄子送进宫里净了身竟还能有那样的造化成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
可即便再恨再嫉妒,江家也是要被周家压一头的,这样的场合江老太太再不想来也不得不来,嘴上还要奉承这位昔日的手帕交,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江忱是外男,不好多留在周老夫人这里,给周老夫人行了礼后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