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呀,您都这么说了, 好歹把嘴角往下拉拉。哼哼,其实心里还是受用的吧?
早饭是热腾腾的五谷豆浆, 里面添了红枣,不加糖都透着香甜,呈现出一种透着粉的暗红色。
另有用小竹筐盛放的酥皮烧饼,因为昨天晚上吃了烤肉, 大清早再用荤腥难免腻味,千层烧饼夹层抹的是椒盐酱。烧饼没有用太多油,酥脆的表皮是淡淡的黄色。
额外还有几样清脆爽口的小酱菜和煮的茶叶蛋, 难得颜色都很漂亮,用后世时尚圈的术语就是:莫兰迪色系。
可巧今天度蓝桦穿了一套浅棕色带暗纹的棉袍,被肖明成笑话是现成的茶叶蛋色……两人腻腻歪歪吃过早饭,又一起暖暖和和出门,像往常一样在通往三堂的路口分别,一个去办公,一个去前头看林家良的情况。
这可是她目前有且仅有一个能直接拎出来用的弟子,万万不能出差错。
林家良昨晚只喝了点啤酒,醉得不厉害,一大早就醒了,回忆起昨晚跟爹娘淌眼抹泪的情形,臊得差点把脑袋夹到裤裆里。他也是孩子的爹了,还跟家长哭鼻子,真是里子面子全没了。
穿好衣裳后,他连早饭都没好意思在家里吃,直接奔街上去了,然后就被同样外出觅食的韩东和阿德逮了个正着。
见他眼睛还有点肿,两人倒没笑话他,只一左一右大护法似的陪着吃了早饭,这才往衙门来了。
林家良在衙门摔打惯了,哪儿受得住这种温情脉脉的无声关怀?比起感动,更多地还是浑身发痒的毛骨悚然,觉得很有点承受不起,一撒腿跑得跟背后有鬼撵似的。
韩东和阿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了好一段儿才回过神来:好么,这是不好意思了!俩人站在衙门外扶墙大笑老半天。
林家良本想去后院给度蓝桦请安,顺便道谢的,结果半路就迎面碰上,“师父。”
度蓝桦上下打量他几眼,笑道:“说开了?”
虽然眼睛还是有些红肿,但眼底已经有光了,显然心结打开不少。
林家良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了。”
虽有师徒名分,但自己作为一个比对方还大了好几岁的大男人却被如此细致入微的关怀,总有点别扭。
“感觉还行?”度蓝桦顺手给了他一颗糖,自己也往嘴巴里塞了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