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衡瑶光又极倦懒。

他有时动了念,转头想罢,又觉得无甚必要。

他已有了“醒霜”这把利刃,便不太钟情与别的剑再如何结交。

可利刃也有钝的时候。

就如衡瑶光自己。

竟也有不愿执剑的时候。

28

灵州的夜,月色最美。无星、无灯,唯有一轮弯月,高悬于空,冷冷洒落自己的光辉。

衡瑶光坐在客栈的厢房里。

这个房间并不宽敞,相反,在许多人眼里,可称为狭小。

但他坐在桌旁,敛着眼帘,对自己身处何地似乎漠不关心。

衡瑶光在看烛火。

他的目光又沉又冷,与寻常的似笑非笑、温柔若水全然不同。

他像是一把藏在鞘里的剑。

更像是一把磨尽了所有棱角尖锋,却仍能教人一击毙命的利刃。

他看了片刻,眼底逐渐漫出几分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