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降下来,谢鹏飞不耐烦的脸从车窗里探出来,“怎么了?”
“这不是去谢家墓园的路?”时信厚问。
谢鹏飞反问,“谁告诉你们要去谢家墓园。”
“这是去哪里?”时信厚又问了一遍。
谢鹏飞抽了张纸巾,擦着车窗口,他伸出手臂,指着稍远处的方向,“那里有个公共墓园,我哥他妈埋葬在那里,我送他过去和他妈葬在一起。”
“姐夫是谢家的长子,为什么不能葬在谢家墓园内?”徐虎抓住谢鹏飞的衣领,把他上半身从车里扯出来,“你故意不让姐夫下葬在谢家的墓园里,你故意的。”
“如果恶意揣摩,你可以说我是故意的,如果往好处想,我这是善意的。我哥在进谢家之前,是和他妈相依为命的,现在他死了,是不是该落叶归根回到他妈身边。”谢鹏飞掰着徐虎的手,让他放开自己的衣领,“你不要总是动手,可以再一再二,不会有再三。”
“我看你就是欠揍。”徐虎抡着拳头,要揍谢鹏飞。
时信厚拦住徐虎,“姐夫的妈妈喜静,她不愿意葬在谢家的墓园就是想一个人长眠,姐夫生前并没有提过去世后想要和他妈妈葬在同一个墓园的话,按照规矩,他应该葬在谢家墓园。”谢鹏飞的意思,时信厚很清楚,无非是用这种方式,彻底把谢鹤翔的痕迹从谢家清理出去。对待亲哥哥尚能这样狠毒,时信厚是相信谢鹏飞对徐晴说的那些话,就是针对徐晴的。
“对啊,他妈妈不希望被人打扰,包括她的儿子,这怎么办呢。”谢鹏飞讥笑着说,“谢家我说了算,没有我的准许他不能入园,他妈那边他也去不了。要不,随便在路边刨个坑,埋掉吧,反正都只是个墓穴。”
“你不要欺人太甚。”时信厚的眼角跳了一下,他还能好言好语地站着和谢鹏飞说话,忍受着他居高临下的糟糕语气,这已经是时信厚能忍耐的极限,可谢鹏飞没有半点觉悟,他偏要挑战时信厚的忍耐力。
徐虎本就是个暴脾气,他拉车门把谢鹏飞从车上扯下来,“他妈的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怎么才肯答应,让他入谢家墓园?”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晴下了车,抱着谢鹤翔的骨灰盒,站在不远处看着时信厚,及被徐虎压在车头上的谢鹏飞。
时信厚对周青青使眼色,让她带徐晴上车,不让谢鹏飞有机会和徐晴对话。
徐晴对周青青摇头,“你们的话没有用,那我的呢?你要怎么才能答应?”
谢鹏飞站好,他解开领带,拿在手里,舌头顶着左边的脸颊,“不是都说时信厚厉害得很,如果他跪下求我,我说不定就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