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让人知道,她在这个地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想逃离阴影只能隐姓埋名去远方从新开始。
很显然,他们不具备这个条件。
听他提起姐姐,林青妮的眼泪就淌了下来,瘦小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我想妈妈了,我想姐姐了!”
“哥哥在呢!”林志军红着眼眶哄妹妹。
“哥哥……”
林志军也想不通,妹妹明明是被欺负的人,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让她承受污言秽语?
妈妈跟家里摊牌那天,几个婶婶骂妹妹小贱人,叔叔们没有说话,却用一种看脏东西的眼神看她。
几个堂兄弟都骂她昌妇、破鞋。
骂得最恶毒的人是爷爷奶奶,他们说是她丢人,小小年纪就会勾人了,生来就是当窑姐的料。
虽然他们已经死了,可想起那天的污言秽语他还是气得浑身颤抖,当时姐姐把妹妹按在怀里,捂住了她的耳朵,不让她看那些人的嘴脸,也不让她听那些肮脏下流的话。
林志军再也憋不住了。
他抱着林青妮,兄妹俩哭成一团。
小白果眼里满是疑惑,她忘记白术拿臭虫逗她的事了,伸出小手抓住他的手指,仿佛在问他们为什么要哭?
鱼鱼不懂啊!!
人类幼崽的情绪好复杂呀!
只是不收养他们,又没有打骂他们,不至于哭吧?
小白果陷入困惑中。
小懒蛋头一回主动抓他的手,白术一把将她捞了起来,让她坐在腿上,想看热闹就给她看个够。
等了几分钟,林志军他们的哭声弱了一点,白术才开口。
“你们要是生活上遇到困难,可以挖草药送到我这里,有我需要的药材,我会拿钱跟你们换。那些我用不着的,我去县城的时候可以顺带帮你们拿到县城换钱。”
他不会大发善心领两个孩子回家养,但也不是不能帮他们。
升米成恩,斗米成仇,施舍一口饭给他们吃,还不如给他们点尊严,教他们认认草药,再让他们学学药材炮制。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正好小紫苏已经三岁多了,是时候教她背医书了。
他的精力肯定放在小紫苏身上,他们兄妹俩只是旁听,有没有天分又能学到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林志军兄妹俩立刻忘记哭了。
俩人泪眼朦胧地转过头,眼里绽放了惊喜的光芒。
不过几秒,又黯然了。
林青妮哭久了,嗓音也变得沙哑,她不安地抓着哥哥的衣摆,小声说:“可是……我们不认识草药。”
白术说:“我可以教你们,能学到多少就靠自己了。”
林青妮和林志军又欣喜了。
“那……我们可以喊师父吗?”
“不可以,我不收徒。”白术马上拒绝。
“白大夫?还是白爷爷?”
“就叫白大夫。”
收徒弟是要担责任的,还要看人品、看资质。万一是两个扶不上墙的,或是两个白眼狼,那就是引狼入室了。
白术看他们可怜,愿意扶一把,但绝非滥好心的人。
小白果扁了扁嘴,人类幼崽变脸速度实在太快,情绪来得快去也得快,刚刚还哭成一团,转头眉开眼笑了。
唔……还是小紫苏比较可爱。
她偏过头去看小紫苏。
小紫苏不知何时醒来,坐在席子上,两眼还透着迷糊。
她抓了抓头,把头发抓的乱糟糟的,像只顶着一头乱毛的小狮子,还好奇地问:“外公,他们是谁呀?”
白术说:“队上的小孩。”
小紫苏呆呆地点头,也不多问。
顿了下,白术又说:“从后天开始,每天下午三点过来。你们自己规划一下时间,要是三天两头偷懒,以后就别来了。”
兄妹俩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
陈小兰淹死在井里已经过去几天了,村口的井当天就靠着人力抽干了,之后又撒上石灰消毒,第二天回了小半的水,大队长又组织人手抽干了一次,再一次撒了石灰。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几章了,今天依然在开飞车
进度条哗啦一下飞涨
至于小白果考美术学院,查过资料也不知道准不准确,第一届高考特殊一点,第二年才有艺考
1978年,艺术高考进入正轨,此时艺术专业分属在文科之下,艺术生不考数学,另由各院校(系科)自行组织术科(素描、色彩和创作)加试,择优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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