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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 顺颂商祺 1040 字 2024-01-12

这是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

只有一扇窗,小到连婴孩都爬不出去。四周是厚厚的墙,牢门用铁器焊死。

如果此时屋子里能进来一束光,天花板正中央的铁环将会很显眼。但这里如此幽暗,以至于只有铁链的声响在惹人注意。

链子捆着浑身浸血的军官。而几个小时前,他才捧着新买的旗袍,准备回驿站与爱人团聚。

他的头发低垂着,平日里连中弹都仍挺直的脊背被打得弯了下去。他的衣服褴褛不堪,好几处结痂的血块应是绽开过多次,此时仍旧血流不止。犯人闭着眼、垂着头,像具尸体般一动不动,只有胸膛还在轻轻起伏。

远处军靴踩踏地板嗒嗒作响,这是裘正,手里握着牢房唯一的钥匙,大发慈悲地取开了窗户上的隔板。

倒不是为了给囚犯一些光亮,而是为了让隔壁的长官能看仔细受刑过程。

身着陆军常服的老将,一言不发地盯着屋里,表情十分凝重。

人们尊称他为“师座”。

师座的眉头紧锁在一起,气宇轩昂,不怒而威,“谁把他折磨成这样的?”

“师座,您知道的,‘服妖’里头的人,哪个不是硬骨头?我已经提醒手下,尽量下手轻,都没往疼处打。”裘正在一旁陪笑着,递了根烟。

长官摆摆手,仍旧板着脸,问:“我叫你查人,没叫你逮捕我的人!怎么,折辱这一通,有收获了?”

“当然有。”裘正笑道。

裘局长当初从自己的哥哥那套出话,查到这个年轻的军官原来就是当初“拐走”婉婉的戏子,又气又惊,却碍于阮家的面子和唐立言的得势,不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