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亦或者邪恶,不过是某种行动上,被冠上的一种堂皇的名词。
绿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被记者们围堵上来的雄英门,冷锐夹带着质疑的讥笑,被染上疯狂之色的话筒,充满了名为‘话语权’的东西。
所有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丑陋不堪。
交织在耳边的声音,直到在白色的世界里才终于安静下来,敏感的神经让他感觉所有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身后身前的每一处都是他人亦欲窥觑的目光。他深深吸了口长气,用手紧紧地抵着病房门。
目光不由落在病床上的那个身影上。
他慢慢蹲下来,抑制不住的眼泪终于滴落在地,混合着‘不理解’‘难过’‘疑惑’‘委屈’等诸多自己都难以辩驳的感情的水珠。在滴落地板的瞬间,消失不见。
“出久。”
虚弱而又无力的声音,在这间病房内响起,他连忙擦干净眼泪,站起来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抓住妈妈的手,膝盖落地,跪趴在病床前。“妈妈,我在这儿。”
冰冷的手,就像一直浸润在名为‘现实’的冰窖中。
“抱歉啊,出久。”
“为什么妈妈要道歉啊,妈妈一点也没有错。”
被那些人围堵着,是个人都会发狂的,而他柔弱,没什么力量的母亲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在那些猜忌和讥讽的话语中倒了下去。
到底是谁错了,大概谁都无法从这个问题中逃开吧。
那只冰冷的手紧紧抓着自己。
“抱歉,小久。”
为什么这种时候,向他道歉的人是妈妈啊。明明妈妈什么都不知道,他将那只手紧紧贴着额头,内心不断地期盼着‘请不要再向我道歉了’,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