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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魏濯的注视,数日的未觉的疲惫瞬间涌了上来,林芷只觉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魏濯望着她眼底浅淡的青色听着她绵长的呼吸,思及方才江闻白所言之事,心头微热,只觉自己何其有幸能得佳人如此真心。

慈宁宫中,太后在收到了宁安的断掌与魏麟的贴身玉佩之后除了最初的惊怒之外,便只剩下了惶恐与愤恨,她担心魏濯死不了,更担心魏濯那派被逼急了真对魏麟下手。

太后突然想起数月前右相前来劝告自己之言,此时心中难免有些懊恼,她虽不后悔给魏濯下毒之事,但她却懊恼自己不该不提前与刘稳山通气,导致眼下被魏濯那一派人用魏麟的性命拿捏住。

春念端着一小盅鸡汤走了进来,“娘娘,您多少吃些东西。”

太后一直跪坐在佛案前的蒲垫上,见春念进来,方示意她过来扶自己起身,春念欲将鸡汤端来却被太厚摆手拒绝。

春念道:“娘娘,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等明儿个天亮了再说,您这样一直熬着身子吃不消。”

太后这几日似苍老了十余岁,她道:“魏濯没有鸩羽的解药最多活不过三五日,本宫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能就这么认输。”

春念见太后偏执疯狂的表情,忍不住开口劝道:“可是娘娘,皇上那边……”

太后布满血丝的双眼闭上,复又睁开,她道:“让宁安去找右相过来!”

春念:“娘娘,宁公公他已经、已经……”

太后猛然一怔,眼底的血色更加明显,她的双手难以自控地颤抖了起来,言语也颠三倒四了起来,“本宫就知道萧画儿不会放过我的……本宫就应该连着那小杂种一起弄死……他们都对不起我!凭什么?陛下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

春念见太后这疯癫状,扑过来抱住太后的腿,她道:“娘娘,您想想陛下,不会有事的,右相大人不会任由诚王为所欲为的……”

太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瘫软在了软榻上,她想起了十六岁初见先帝时的场景,想起了十八岁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嫁入东宫的场景,又想起了先帝风流多情抱着其他妃嫔亲昵刺眼的场景……最终所有的一切皆化作一片虚无的空白。

“娘娘?娘娘!”春念慌乱地朝着殿外喊道,“宣太医,快宣太医!”

小半个时辰后,太医开下了一副方子,“太后近来忧思过重,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