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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趁着红灯,我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晚上吃啥。”

他回过神,笑了笑,说:“都行。”

是我的错觉吗,我刚才捏他脸的时候他好像有点无措,很快掩饰过去了。小时候我可没少捏过他的脸。

我又捏了一下。

他遮不住那种无措的表情了,偏过头清了清嗓子,好像要说话的样子,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侧头去看他变得红通通的、薄而秀气的耳朵。

我们之间的关系刚刚发生质变,这会儿本来应该是甜蜜的,但是中间夹杂了太多事,那些事……我一想起来就感觉心上像被人打了一闷拳,他估计也是差不多的心情,大概我们需要一段缓冲,那些亲密的动作也生疏了。

“干嘛,”我说,“不让捏啊。”

“让。”他小声说。

“哎。”我乐了。

“路怀,”他在欢快的背景音里轻声说,“你真的不在意吗,你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刚才……都太激动了。”

“嗯?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就是……”他艰难地卡了一下壳,逼迫自己顺畅地说下去,“我可以说我的焦虑症状和接触障碍都已经控制得比较平稳了,但是那个……真的就是,还没有治好……”

“不是大事儿,”我说,“真不是大事儿。明天不是要带我去见你的心理医生吗?到时候再看看具体再怎么往下治,在……咳,在有伴侣的情况下。”

在有我的情况下。

绿灯亮了,我们谁都没有再讲话,过了一会儿,我腾出一只手,呼噜了一把唐书禾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