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别出篷子,就里面呆着,我这边味儿大。”
胡瑶抿了下嘴,“真的是遗书,都说什么了?”
向南竹本来想现编的,没想到五娃在里面就嚷了起来。
“他叫白眼。”
胡瑶看着仰起小下巴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呢?”
“没有了。”五娃的嘟囔着,肉肉圆圆的小脸儿也鼓了起来,一副极其不满意的样子。
“妈妈,真的没有了。”
胡瑶转过头看着在帐篷外坐着的向南竹,“什么意思?”
“大概是被他揣时间长了,被汗水不知道浸湿多久了,字迹全部都模糊了。”
胡瑶一听,瞬间就懂了。
“看样子,那会儿他身体还是好的呀。不仅能用铅笔写字,还会藏东西。”
“是呀。”向南竹微微点点头,“回头还得再问问他,到底打哪来的。”
“他刚才说什么了?”大娃的眉毛不知为何抖了抖,突然问了这样的话。
向南竹转过头瞅着自己的大儿子,不由地是满满的骄傲呀。
“你小子,一下就看出来他的毛病了。”
“他不会说话。”五娃又鼓起了小脸儿。
“他不说。”
“嗯,小五问他是不是叫白眼,他一直不说。”大娃也想知道这个答案呢,就是好奇,现在心里头都痒痒呢。
“他不是不说,而是只会说一个字。”
向南竹竖起了一根手指,把舌头往外伸了伸,学着那位白同志。
“白、白、白……”
“呵呵……”胡瑶不由地一阵咯咯地笑了。
“都说有的人死于话多,他这样的,是不是就因为总是答非所问,所以倒大霉了。”
“死于话说呀。”向南竹微微地吸了口凉气,突然觉得胡瑶好会形容呀。
“真贴切,他现在就是半死不活的,却就说那个白字特别的起劲。”
二娃坐在凳子上,瞅了眼站在帐篷门里的胡瑶,看她咧着嘴不停地“咯咯”一笑。
二娃翻了个白眼儿,轻哼了一声。
“什么话多呀,他现在的力气,就够说那一个字的。”
“妈妈说得没错。”四娃紧紧挨着二娃,声音低低的。
“就因为说话太啰嗦,所以就只说那个字。”
“白……同志,嗯,这么叫他听着比较顺溜。”
胡瑶又笑了起来,“他既然身体上的器官不缺,怎么就落到这地步呢,是不是跟魏文正一伙的?”
“嗯,我明天再问问吧。”向南竹今天也是累了,而且他明天还要继续照顾这个本来要死的人。
“白同志呀,这么叫他,要是他比较激动的化,那就是从老家来的喽。”
其实有的时候,根本不用猜,也不用多试探。
从对方的言行举止上,就能猜出个大概的了。
“啊,你怎么在外头吃呢?”一个怪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一下就打断了胡瑶的思绪,她连忙就站回了帐篷,又用更迅速的速度,把帘子给放了下来。
在外头的卢大,立即就愣了一下。
“呵,不就是个卖饼的。”
向南竹现在也吃着饼呢,喝着胡瑶专门给他煮的方便面。
“嗯,你坐在这吃饭,得花多少钱?”卢大就是故意来这的。
“他不会是真的过来,为了一顿吃?”向正北把耳朵贴在帐篷上,听着外面的卢大在说话。
“这家的饼子真不错,我今天骑着车,送回了家30来个饼子呢。”
卢大眼巴巴地瞅着向南竹眼前的饭,不由地咽了下口水。
“你吃的是肉的?”
向南竹点点头,刚琢磨着要怎么从这个卢大的嘴里,套一些话的。
就见卢大的爪子一下就伸了过来,把他筷子头上夹的半块肉馅饼给拿了过来。
“哈哈,你别舍不得,我尝尝好吃不。”卢大一张开大嘴,就跟血盆大口似的,把向南竹给吓了一大跳。
“呃。”向南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然后看着自己半碗方便面,立即拿起大碗呼呼地迅速地把面吃掉了。
“啧,小气。”卢大朝屋里头喊了起来。
“大婶儿,刚才那个肉饼给我来俩个。啊不,来五个。还有他吃的面,也给我来一大碗。”
大婶……
他小子在叫谁呢?
胡瑶捏了捏手里的大铁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