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没了?”小帅同志也是好奇,但是刚才人太多了,他还抱着要往人群里凑的五娃,随便听了一耳朵就出来了。
吴孝最喜欢八卦了,立即把老向家俩口子的事说了,完后又狠狠地咬着牙说,
“这都什么破事,要是让我碰着了,劳动改造根本不可能。而且,这俩个老东西,就劳动一个来月。”
胡瑶心说,这还是上面领导批示的呢,要平常,就在村里开大会做个检讨,走个过场。
其实要不是老向家老俩口穷摆谱,对村长说话特别的不客气,估摸着村长也不会这么干的。
在村里面,吵吵闹闹虽然是常事,但是真要说撕破脸了,一般都不会这么干。
村长现在已经是跟老向家撕破脸了,除了考虑到胡瑶和向南竹,另外最重要的还是为了村子。
现在正在建暖棚,家家都在弄小苗子,都在一点点试验。而且,这几天已经有小苗子长了出来,绿嫩嫩的看着特别的喜人。
就这么再长个小半个月,根和苗都粗壮了,就可以挪到棚子里了。
建菜棚子用的塑料布,胡瑶已经交给了村长,其它的她都跟兰花妈说得挺清楚的了。
但是村里头的一些思想落后的老家伙,就反对村长这么干。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些人就是不把村里的发展生产放在前头。
这年月,不管干什么,都要讲究个思想高度。
所以,这些人,就是拉村里后腿,不想为村里的发展而努力。
没有集体主义思想,没有把全村利益放在前面,而是只想着自己。
这些人,就在老向家为最,村长和兰花妈几个主要的村干部,对他们已经不满很久了。
这次借着这个事,把老向家这老俩口一顿收拾了,而且还狠狠地让他俩长了一回记性。
“劳动一个来月,不算惩罚么?”胡瑶倒是很想听听,在吴孝眼里,什么才是真正的思想教育。
“至少要一年以上呀,不能有深入到骨子里的那种感受,是永远记不住的。”
吴孝是这种事接触的还算不少的。
“所以要不断地加强他们的劳动强度,从最深次上,让他们的思想脱胎换骨。”
胡瑶木然地点了点头,觉得这位真的是当兵屈才了。“吴旅长,你应该到政府机关,去相关办公室做指导思想工作,肯定会比你当旅长前景更好。”
“那是自然。”吴孝马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我之前不是看上个位子嘛,就是现在你们家向二那个。但是我爸非让我继续当兵,唉,我这年纪到现在这个位子,已经到头了。”
胡瑶只是点头,其实确实了。
而且吴孝当上旅长,还是走的门子呢。
像人家池副校长,虽然也是旅长,但是是有实权的。况且,一直还是这个职位,主要是因为常年在学校教官,有个相匹配的差不厘的军职,就够了。
另外,就是池家有更高职位的人,池副校长也不想冒尖,就一直这样。
人家是长得高松为了更加健壮往粗了压,本事都在芯儿里呢。
可像吴孝呢,就是个空心的竹子,光听响了,啥啥都干不成。
其实胡瑶也是顺嘴一说,没想到吴孝又感慨了,伸手又要拍胡瑶的肩膀,被胡瑶躲开了。
而看到他这样的五娃,马上伸出小手把他往开推了下,还皱起了小鼻子。
“男女授受不亲呀,你起开。”
“噢,行,我往后站。”吴孝一点也不生气,还在乐。
“哎,侄媳妇,我发现你就是我的知音呀。”
胡瑶幽幽地瞅了他一眼,立即给小帅同志打了个眼色。
小帅同志也是想跟这个墨迹的吴孝分开呢,所以一下就想到了主意。
“医院的小护士不是说宇云华同志,一点都不能跟她提她家娃子的事么,一提就昏死过去了。”
“肯定是受过大罪,在这方面有心结,才会反应这么大的。”
胡瑶:那是癫痫犯了
但是,说到刺激,确实也是受了点刺激吧。
谁让宇云华男人和婆婆,一个劲地说她要死了呢。而且,宇云华就在病床上躺着,虽然动弹不了,但是还是能听到的。
不生气才怪呢。
“她不是因为气性大么?”吴孝也知道这个事。
可小帅同志却有不同的看法,“绝对是那娃子的事不简单的,不一定是不小心流掉的。”
吴孝的眉毛一挑,看着小帅同志。
“你是说还有不少的隐情?”
“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比较好猜的。”
小帅同志又用手指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那几人。
“我是越看他们的背影呀,越觉着他们这家的事,发生的跟宇云华同志的很像。”
“不管是婆家多么霸道不讲理,不管是男人完全不顶事,甚至也都是虐待和欺负儿媳妇。”
小帅同志耸了耸肩膀,这次是他拍了两下吴孝的肩。
“吴旅长,你不觉得很像么。那就说明是同一类人,而同一类人,能干出来的阴损的事,绝对是很类似的。”
吴孝像是被点醒了一样,身子还斜了一下。
“是啊,是啊,这俩家婆家,简直就像是一家子。”
这种人并不少的,但是要查过去的事,可不是件容易的。
“查什么查,一会儿回去就把那母子俩关起来。”
吴孝冷哼了一声,一下就跟个流氓似的,还挺了下前胸。
“虽然只是怀疑那婆子虐待儿媳妇,但是做男人一点都不帮媳妇,那也是帮凶。好好地关几天,他们就会说了的。”
吴孝又把一条腿往旁边稍撇了下,
“像这种人,就是一块臭肉,得赶紧从锅里捞出来才行的。”
吴孝马上有了主意,立即跟胡瑶挥了挥手,他要去干正经事了。
“侄媳妇,你明天还是忙你的事吧,我这边把这俩个东西收拾服贴了,还得几天功夫呢。”
胡瑶马上欢快地挥了挥手,
“吴旅长,那你就相当于给受了欺负的女兵,作主了呀。”
“那绝对是了。”
吴孝很高兴地跑了,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他这样?”小帅同志有点不理解了。
“他怎么这么兴奋,凡是碰到这种事,不是都觉得很棘手吗?”
胡瑶心说,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反骨,造反头头的基因。
不过好在办事出不了圈儿,毕竟是个当兵的。
这会儿胡瑶也是忽然觉得吴孝这人,挺合适做这种事的。
“唉,他应该换份工作。”
“去思想指导小组什么的,比他当什么旅长更快乐吧。”
胡瑶也没想到,她随口说的话,在后来居然成真了。
胡瑶带着俩娃到家后,一下就看到余妹妹站在院子外头,穿得也像个皮球。
“妈妈,你咋才回来呀?”余妹妹软软的声音,听着让人心也快化了似的。
好在余妹妹比较轻,胡瑶用空着的那只胳膊,把她给搂了起来。
“嗯,你在家干啥呢?”
这两天余妹妹都睡在胡瑶那屋的大被窝上,而且现在已经是没有离开的一丝丝想法。
毕竟是个6岁的小女娃子,不管是爱娃还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胡瑶都觉着正常。
只是,没想到的是,余妹妹居然是找她谈隔离。
余妹妹的小脸儿崩得紧紧的,两只小手握在一起,都有些发红。
看样子,是经过挺长时间的思想斗争。
“妈妈,我想了好几天了。”
余妹妹又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现在在这家里,只有我想着这件事,没有人想着,我觉着我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很重。”
胡瑶看了她一眼连二两都承受不住的小肩膀,正好把这几个娃都给一块放到了炕上。
“噢,那你有啥想法呢,好好地跟妈妈说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院子外头等你的。”
余妹妹的小脸儿更认真了,而且还有些发红。
现在屋子里挺热的,炉子烧的炭火很旺。
胡瑶把四娃五娃的棉袄脱了后,赶紧给余妹妹也脱了。
又给这三个娃,冲了暖暖的麦乳精。
本来胡瑶以为余妹妹喝完麦乳精,再跟四娃五娃说会儿话,就不会记着跟自己说正经事了。
没想到的是,五娃刚张嘴叫了个“二”字,就被余妹妹用小手给挡住了。
“小五,我在跟妈妈说话呢,你等等我。”
五娃这次没有说话,而是从炕桌下掏出一副扑克牌。
她把牌随便抽了几张扔给了四娃,而四娃立即就跟她玩起了扑克。
胡瑶看着余妹妹,心说肯定是后悔了,看小脸儿憋红了都。
“你俩等我1分钟,我说完话的。”
然后五娃跟施舍似的,也抓了一把牌给她。
余妹妹先把那把牌都整理好了,才抬头看着胡瑶。
“妈妈,我要1分钟说完。”
胡瑶点点头,示意她赶紧说。
“听说要进来俩病人了,一个是瘸子一个是肺痨,他俩放一个屋吧。”
还不等胡瑶发表个意见,或者跟她探讨下对策的。就见余妹妹一转小屁屁,跟四娃五娃一起玩牌了。
胡瑶也想说一句:其实还不到1分钟呢
等到晚上吃了饭,余妹妹居然主动地掏出那副扑克要于儿。
可四娃马上拒绝了,小脑袋晃得挺厉害。
“二嫂,我玩不过你。”
余妹妹的小脸儿微微一僵,然后又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向了五娃。
其实他们打牌胡瑶也看了,其实就是四娃跟余妹妹是真的在玩,而五娃就是在一边随意地丢扑克牌。
还真的是在“玩”,极其的不同。
“抓乌龟?”还不等余妹妹点头,五娃整个趴到了扑克牌上,从牌堆里找到了一张王和一个8。
“给你。”
五娃把这俩张牌直接丢给了余妹妹,然后还用力地往人家衣服里塞了塞。
“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