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对着他的背影,很怨念。
那个保镖看了一会儿画后,发现边缘位置的纹络,还是之前造成的。
这个保镖大概也是稍微懂一点的,立即说了一句,
“我去跟我们的主人说一声。”
胡瑶无语地看了这位一眼,心说,大清都早灭亡了,他们洋鬼子还搞阶级层次这一套啊。
不过胡瑶最后也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一点点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
尤其是那几个坏了的画纸,她很随意地装了起来。
尤其是那张画啊,卫民是硬生生地忍着不看的,可是手上拿着的画笔,显然已经把手上的画纸画坏了。
卫民的手一直在抖,胡瑶却又拿出一张好的画纸,帮他重新铺好喽。
“这个画纸很难做的,要好几天才能做出来的。”
卫民仍然不说话,冲着胡瑶使劲地眨眼。
而胡瑶立即把墨给他往跟前推了推,
“等画完了,把墨的颜色再干一干,再做个旧,也差不多了。”
卫民还是抽抽着不说话,伸出左手,硬生生地把发抖地右手给摁住了。
但是,却
那个保镖大概是真的把画的情况说了,而他们本来的计划是要带回本国去裱的。
胡瑶走的时候,还同他聊了两句。
“你中文说得真好呀。”
后来,就是那些y国的贵族,让卫民跟那个他们自己带来的画师,先把画裱好。
这个过程就废时间了,而且卫民还要负责画赝品,每天可忙可忙了。
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天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天天吓得要死。
胡瑶把真画拿走了。
但是胡瑶还得出现在这里,天天就跟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要么看,要么随便搭把手。
从头到尾,除了亲眼见到换画的卫民外,没一个人发现画是被换过的。
其实在画赝品的时候,卫民就发现胡瑶挂上去的那幅,和真品完全一样。
啊,连那个画师,以及来欣赏画的贵族们,没一个人发现的。
胡瑶每天过得可轻松快乐了,现在画这么一裱,经手的人也多了,以后发现画出现问题,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而且,卫民最近画画有点太投入了,每天画画前中后都不断地流汗。
胡瑶是很好心地送了一块手绢给他擦擦汗,而卫民接过手绢时,紧咬牙关。
“拼了老命了。”
现在他俩说话就跟对暗号似的,一般人是听不懂的。
胡瑶笑了笑,又送了卫民一盒土豆饼,让他还是拿回家跟媳妇一块吃。
前前后后,胡瑶送了五六盒土豆饼给卫民,而且一盒比一盒满,土豆饼的个头也越来越大。
“你胆子可真大。”向南竹不得不夸一句。
知道胡瑶把画拿回来后,还天天打卡上班,他还有点佩服。
胡瑶是没法子啊,“我要是这会儿退出,很容易就会出事的。”
向南竹却不信,“难道你不是想看这帮人的笑话?”
胡瑶嘿嘿地笑了几声,“这都能被你看出来。”
向南竹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他刚了几声,发现有个小东西一直围着自个儿转圈。
不用低头也知道是谁了。
向南竹伸手就把小人儿给抱了起来,先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大口。
“小五,找爸爸有事?”
虽然五娃没有说有没有事,但是向南竹知道肯定是有事的。
因为刚才五娃围着他转的时候,是倒着转的。
五娃现在的样子,肯定是有事的,不会随便围着人倒转的。
难道她不头晕么?
五娃抿着小嘴儿先笑了起来,
“爸爸,你真的要抓他么?”
向南竹先是一愣,后来懂了。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还不清楚,现在也没功夫查,但是要是能把人带回去,应该会好查一些。”
“噢。”随后五娃一撇脑袋,冲着在床上转屁股的四娃说,
“四哥,要抓回去了。”
四娃这才慢慢地把屁股转了过来,还假模假样地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脑门子。
“噢,这样呀。”
不过这倒让向南竹有些不理解了,他看向了四娃。
“老四,你想要知道什么?”
然后四娃又用手摸了下自己的小脑袋,
“哈哈,没啥呀。”
向南竹才不相信他的话呢,把五娃点拔过来倒着圈走,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的。
稍微眯了下眼,向南竹是又看了看转过脸假装不看他的四娃。
四娃是跟向南竹关系最亲密的娃了,那会儿向南竹生病的时候,四娃天天跟他一块下棋。
虽然让向南竹感到遗憾的是,直到他病好以后,四娃这臭棋篓子还没有一点进步。
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抱着五娃挨着四娃一块坐下了。
向南竹正要问一问的时候,五娃马上说,
“四哥觉得那个人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