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正好这人天生神经够粗,完全不知道跟萧师傅是亲母女。
天天看着萧师傅在家里晃来晃去,真的以为萧师傅是向南竹的“养母”。
又因为萧师傅为人比较冷清,跟谁都淡淡的。
向正好就以为萧师傅是跟家里人不熟导致的,成天活得迷迷糊糊的。
胡瑶也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哪是上什么学校啊。
分明就是要跟徐四出去,大概是以为魏忠死了,能好好地喘几口气了。
跟着白老头刚到了屋门前,就听到五娃脆嫩嫩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屋门没有关紧,有一个挺大的缝。
“啊呀,这里啊。”五娃自己还抬起头看了又看,把屋子里的东西挨个扫视了一遍。
“噢,是我爸爸之前住的。”
完全没有发现异常的萧明蕉,正想撑着坐起来。
当他的转头时,眼睛无意放落在前面的一个桌子腿时,不由地愣住了。
“这到底是哪?”萧明蕉有点不知所措,他早就听说萧家的房子归别人了。
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一天回到这里,并且睡了一觉?
萧明蕉不敢相信,他用力地往到床边,探出小半个身子,伸长胳膊用力探着那那桌角。
就在萧明蕉憋得面红耳赤的时候,终于把桌角底下垫的一个薄片儿抠了出来。
这个东西完全就是个很薄的石头片儿,扔在地上,连喜好观察的四娃都没有察觉。
“呀,你拿的是什么?”
四娃推门走了进来,刚才在门外就看到萧明蕉从桌子底下抠出来的。
他有些懊悔,这个说不定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来?
萧明蕉的嘴唇抖了几下,低声地说,
“一个石头片儿,是我小时候塞的。”
萧明蕉的话说得有些飘飘忽忽的,而整个人也是晕乎乎的。
四娃朝他点了点头,一步步走到床前,用力爬了上去。
“噢,这间房好像就是你以前住的呀。”
“不可能。”
萧明蕉又推翻了自己说的。
“不太可能。”
“为啥呀?”五娃看着萧明蕉就很好奇,所以一直坐在这里看人家睡觉。
梦里做梦都已经梦不到的地方,居然睡了一觉就在这里了。
萧明蕉不敢相信。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萧明蕉愣愣地问道。
“噢,我还没和你正式介绍我自己呢。”
四娃用手拍了拍自个儿的胸脯子。
“我……”
“我叫向好美,长大一定是个大美人。”
五娃抢先一步说,而且小嗓门还有点高。
“我妈妈叫胡瑶,我和她长得一样。”
更加迷糊的萧明蕉也只能是微微点点头,
“看出来了,你们母女俩长得挺像的。”
这会儿胡瑶赶紧走了进来,同进来的还有白老头。
白老头后面还跟着俩人儿呢,萧明蕉是直接无视了。
人的眼睛盯着白老头,更是不敢相信。
虽然一直是一个城市,但是白老头总不在京都,他有好几次想去找人帮忙,却是一直没有成功。
大院儿哪是那么好进的,而且每每白老头不在家的化,门卫会建议他去向师长家。
那向师长不在家,这时候只能是和那位“师长夫人”面对面了。
“向叔叔。”萧明蕉准确无误地喊了白老头一声。
不过这一声倒是把白老头给喊的愣住了,他是连重孙子都有的人,平时哪哪时候都是很有辈份的人。
可现在,却被人喊了一声“叔叔”。
不过这样亲切的叫声,倒是把白老头的思绪给拉到了当年。
白老头立即把萧明蕉扶着坐了起来,又在他身后放了两个枕头。
“你这孩子,这么多年,怎么没有来找我啊。”
说到这里,白老头的眼泪是真的下来了,用手指抹了抹。
“我是压根不知道你出了事,我、我一直以为你当年跟着萧家走了。唉……”
白老头叹了一口气后,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心酸,愧疚,或者是深深的痛惜。
“叔,叔啊,向叔叔……”
萧明蕉是终于遇到亲人了,抱着白老头就大哭了起来。
一个人心里头的难受,悲凉,整整憋了30年呢。
也怪不得二娃说现在的萧明蕉的状况,其实很不好。
胡瑶虽然也是跟着难过,但是看到萧明蕉发白的头发时,立即转身出去了。
刚才跟在后面的还有个人,就是萧师傅。
她没有说话,但是那种来自于亲情血缘之间的联系,是那么的莫明与让人激愤。
胡瑶去了厨房,她是来端药的。
“妈妈,他醒了?”
二娃也正好把药给熬好了,黑老头正帮着从药锅里往大碗里倒药呢。
黑老头也是有见识的,能闻出来这碗药是好药。
而萧明蕉的哭声,他在楼下也听到了,同样也是流了点泪。
“我端上去吧。”胡瑶把药碗放在了一个盘子里。
“老叔,你们要是不想上去,就出去转转。”
毕竟黑老头年纪大了,因为萧明蕉的事影响了心情,对身体也不太好。
“唉,我还是跟你一块去看看吧。”
二娃跟在最后,胡瑶端着药碗从厨房里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会碰上个不该出现的人。
“爸,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确实挺让胡瑶感到有点奇怪,自个儿这个公公,平时要是能回来,都要接近半夜呢。
向师长也是忙得四脚朝天,今天是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就抽空回来看看媳妇。
而二娃却是立即吸了口凉气,
“哎呀,爷爷。”
向师长用怪怪的眼神望了二娃一眼,正要说什么,正好听到了白老头的哭声。
“啊?”向师长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后这才发现胡瑶手上端着一大碗黑黑的药。
“又谁来咱家了,什么病?”
他们仨都没回答,只是都是略微尴尬地看着向师长。
向师长立即迈着大步朝楼上走去,而越往楼上走,越是听得清楚。
哪是白老头一个人在哭,还有另外一个人,俩人的哭声是此起彼伏的,跟伴奏似的。
“叔,向叔叔啊,我终于见到你了,呜……”
“呜呜……,没想到哇,我还能活着见到你们啊,呜……”
向师长一上楼梯最上面,反倒是停了下来。
现在大概是猜出来了,轻声地问胡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