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萧家有什么干系?”胡瑶觉得要绕晕了。
文和尚却突然用手指杵了两下炕桌的桌面,声音带着点气愤。
“我其实当年跟萧家说过的,可萧家人只会做生意,看不透人心。觉得出版社出的这事,就是个意外。”
“但我觉得不是个意外,可这么些年,也没有再碰到跟这事相关的人。”
文和尚当年跟萧家以及向家,都有一定的来往,可当时的文和尚还是小年轻儿,他说的话,人家不信。
“也是因为萧家太会做生意,但也知道趋利避害,看着形势不对,全家人卷钱跑了。”
“要不然,就当初出版社这事,要是让人翻出来,绝对能让萧家一家子剥层皮。”
“没这么简单。”
大娃做了个设想。
“要是有人,就是看萧家不顺眼,就想借着那个总编的事,要狠狠地害萧家一次。”
“嗨,跟我想一块去了。”
文和尚是抬手“啪”地拍了下桌子。
“就是眼红萧家有钱,想坑一把萧家。没想到人萧家是真有钱,把池总编弄丢的那些钱全给补回来了。”
所以萧家根本没事,就是破了点财。
“啊,说来说去,那个钱还真是我的啦。”
三娃一脸的恍然。
“萧家当年就把钱给赔过了,那丢的那笑钱要是找到了,不就是我的了么?”
“上哪找啊,你想得到美?”
文和尚晃了晃头,又冲着高兴的三娃摆摆手。
“我告诉你,你可别瞎嚷嚷。那个池老你也见了,这老头厉害着呢,以前的事可不能让他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
推门进来的池老,脸色蜡灰蜡灰的。
胡瑶一伸手赶紧就把五娃给抱了过来,看了眼四娃,伸出另一只手把这个也搂怀里了。
母子三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同池老站在一块的,是照样脸色不好的施老。
池老本来是把吃的送回了家,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办事太没劲,就返回来要想着施老一块去。
可在路过胡瑶屋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个总统死了”。
文和尚的这一句,把门外的池老跟施老都惊住了。
谁还没有点心事,谁还没有点秘密,谁还没有点过去呢。
池老的心事、秘密或是过去,就是他那个过早去的了弟弟,以及一家子。
没想到,当年找知情人找了许久,都没找着,现在居然碰着了一个。
池老进了屋伸手就要抓文和尚的脑袋,发现没头发后,换到了肩膀上。
“你跟我走,我们把话讲清楚了些。”
文和尚冲着三娃伸了伸胳膊,
“小家伙,萧家的钱都是你的吧,你想不想知道钱的事。”
很出乎人意料,爱财爱到忘我的三娃,微微摇摇头。
“钱和命起来,我更爱命。”
胡瑶心里头也是翻江倒海啊,魏扬这一家子啊,从30多年前就嫉妒上萧家了。
就是从仇富开始的吧。
“松开他吧,反正他们该听的也都听了。”
施老拦下了脸色又变成青白的池老。
“就在这屋说吧,这事受牵连的不还有姓萧的嘛。”
“他们这五个,是萧家外孙。向明辉前面儿过去的那媳妇,不就姓萧嘛。”
其实池老是知道的,只是现在因为事情太突然,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受控制了。
“哇……”地一声,池老大哭了起来。
“他才刚30啊,我也就几年没见他,再见就是个空坟啊。”
在当年,像池总编这种下场的,是直接被扔到野外的。
没有人敢给收尸的,最后也只是用衣冠垒个空坟了。
“30年了,我、我,哇……”
池老哭得恸心彻肺的,把休息的向正北向正宗也给吸引了过来。
一看屋里人这么多,向正北把要凑热闹的人全给劝走了。
不过他跟向正宗还是留了下来,又去拿房拿了几个缸子。
看样子是大事啊,要不然池老这脾气和性子,居然能哭成这样。
屋里这些都算是外人了,听得都心头不是滋味的。
炕上人太多,文和尚转了转眼珠子,就挪到了地上的桌子跟前坐了。
他现在可不敢溜走,要不然池老准得不让他落好了。
“哇……呜……”池老两只满是老茧的手,捂在脸上,哭得停不下来。
施老轻坐在炕沿上,看了看文和尚那个光头,恨不得上去给几脚。
“你以前怎么不说?”
文和尚耸了耸肩膀,“我又不认识他,我哪知道他啥情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