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说的好好的,村长吃点亏,出一点钱,这件事就了了,而且俩个娃还跟着亲妈。”
“可是那个姓吴的不知道从哪又听了什么闲话,说是村长家这么着急让闺女离婚,是看上了一个当兵的。”
胡瑶:“当兵的?”
她又看了眼向南竹,发现对方就跟没听见似的,同四娃俩人下棋玩得特别的投入。
“然后呢,这个姓吴的又想作甚妖呀?”
村长在村里横了大半辈子,却被个女婿给拿住了,胡瑶想想,还真的是横的人什么也不怕。
“唉,姓吴的带着吴家村的人来了,村长带着村进而干部和一些年轻小伙,把人给堵在了村口,还心动了一回公安。”
这个事听着还挺精彩的,兰花妈却是愁。
“没想到啊,咱村出了叛徒啊。”
本来只是俩家的矛盾,却成了俩个村的,原因就在于刘家村出了叛徒。
这也是公安同志来问着问着,就问出来的事。
这个罪魁就是刘大脚。
他本来对村长这个位子一直没什么兴趣,他就想当个吃现成拿现成的。
可是,最近村长不满意他的做法,把很多他的特殊待遇都给取消了。而刘大脚就把这事记在心上了,连带着对村长的意见非常非常的大。
本来村长是想等着她闺女的事了结后,再同村里领导一同商议关于刘大脚的事。
刘大脚也是村里的老人了,而且以前也不是个特别能生事的。
但是自从同向家明的暗的对上后,这人就不大正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老向家的影响,反正总想生事不说,现在还想当村长哩。
村长女婿的事,就是这个刘大脚搞出来的。
胡瑶听着听着,就觉得这个事不大对头。
“婶儿,这个事吧,我出面儿不太好说,麻烦你同村长说一声,这事看样子,是因为村长帮了我家,被老向家记恨在心了,然后怂恿已经有心想当村长的刘大脚,在这里头乱整事呢。”
“谁说不是呢。”兰花妈当然也能想通这一环节。
“所以这几天我也同村里的几个老人一起开会呢,就想着先把刘大脚这老东西给说服了,然后再说老向家的事。”
“外来的户啊,总是不靠谱的。”
兰花妈看着胡瑶又笑了起来,没有一点心虚。
“这个不是说你们,是说老向家,这家人当年搬到村里头的时候,也是要啥没啥的。还不是靠着以前的老村长的帮忙,才攒下来一点点家底。而且他家大儿子的工作,还不是小向给找的,要不然能去城里上班?”
“现在老村长也在盯着这件事呢,我就跟着一起跑跑腿。唉,天天没个安生日子。”
兰花妈有的时候了挺不能理解这些人的。
“现在吃不上喝不上,嘴上的事都没解决,一个个还有精力整这么多幺蛾子出来,还真是闲的啊。”
兰花妈又叮嘱了胡瑶,让她有空去一趟老村长家里头。
“你们家的地就包给老村长家的,所以村里头想分人你家好田的,也不大可能做成这事。有的时候,多走动走动没坏处。”
胡瑶一直没顾得上去老村长家看看,是听说老村长帮孙少的忙。
“过几天我推着向南竹一块去吧。”
即使去了也不知道要说啥,让向南竹去解决这些人和事。
这个时候向南竹才有空抬起头来,“婶儿,过两天的。”
兰花妈也没多坐,她现在忙着呢,被村长委任了个临时的干部。
等兰花妈离开后,向南竹摇了摇头。
“要不是村长和老村长是亲戚关系,这村长也不可能落到他头上。”
老村长可是现在村长的大伯呢,而且老村长对于当村长的事并不热衷,只要自己家过好吃好就比什么都强。
胡瑶觉得这位老村长才是个明白人,“咱们村这个村长啊,倒不如婶儿当更合适呢。”
像兰花妈那利索劲,以及怼人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向南竹听着就笑了,“我看觉得兰花妈也更像个村长,这个要看运气吧。”
现在的村长运气再不好,也不可能从村长位置下来的。上面有老村长顶着,村里的那些老家伙们,又都同现在的村长家里头有着各种关系。
这种深扎在本村多少代传下来的,一般情况才能当村长呢。
兰花妈是根本不可能的,胡瑶也就瞎想想而已。
只是对于老向家的事,胡瑶觉得这个事不好办。
“老向家婆子是看着恨不得马上冲进咱家呢,而那个向老头却是从来看不见。以前刘大脚在村里头整的一些事,听说就是跟老向家有关,没想到现在能整这么大的事。”
把村里人都快得罪光的,是刘大脚,而不是才张贴家。
所以说,这个向家的老头,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向南竹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在意。
“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粮食,地,还有钱,以及我们现在占的这片院子。”
“也不怕撑死啊。”胡瑶现在家里的一切都是向南竹和她一点点整起来的,跟老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向南竹想了想说,“以后要是住得烦了,不想见他们,我们搬到镇上去。”
胡瑶倒是挺喜欢在村里的,“搬到我娘家那头也行,在村里其实更方便一些。想吃啥自己种,而且养牲口也没人说什么。”
到镇子上,你家养个鸡试试,有专门管的人来,会来把你家鸡的翅膀给剪了,嘴巴给剪了,反正就是不让养不让活。
在村里头天天吃鸡蛋都可以,只要自家悄悄地别让看见了。
现在是六一年呀,过两年这种事情更频繁了,呆在村里也更安全一些。
胡瑶的想法是深谋远虑的,向南竹是都听胡瑶的。
同向南竹下棋的四娃,却突然摇了摇头。
“搬到姥姥那头,不妥啊不妥。”
对于这个摇头晃脑,又最不靠谱的儿子,胡瑶平常都是装着应付应付他的。
“嗯,你觉得不妥咱们就在这呆着。”
四娃又说,“我小舅舅的事要被姥姥他们知道啦,好些人都会害怕的呀。”
“唉。”四娃叹了口长气。“做疯子真不容易。”
其实胡瑶也想到了,毕竟胡小弟上面还有胡大哥胡二哥,还有胡大嫂胡二嫂。
胡大嫂好说话,那胡二嫂呢。
胡瑶可不会忘了,她跟这个还吵过不少回的。以前是原主吵的,而她来了之后,也是拌过嘴的。
甚至,胡妈妈的个人存的粮,很多也是给胡小弟娶媳妇留的。
这些一条又一条的,像胡二嫂这种媳妇是不大能接受的。
很显然,现在的胡小弟,就是个花钱的窟窿。
“小弟啊,小弟,我的小弟啊,呜……”
胡大哥哭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过不是从后院传过来的,是在前院。
胡瑶站起来往门外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胡大哥正蹲在地上,两只手放在脸上,哇哇大哭。
胡瑶赶紧就到了院子里,还看到二娃就站在胡大哥的身边,嘴里叨叨着不停地说。
“大舅呀,你确定那就是我小舅舅吗?”
“呜,是啊,是,呜……”胡大哥快伤心死了,几年没见的亲弟弟,再见的时候,已经是个半疯子了。
而且胡小弟当时正窝在炕里头,手里拿着一页纸看来看去,看去看来的。
胡大哥不太识字,所以没认出来那是个啥东西,二娃却是认出来了。
“大舅,你现在还是别哭了,你得想办法从我小舅舅手里,把他的大学毕业证给抢回来呀。”
“怎、怎么抢啊?”
大学毕业证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确实要保护好。
胡大哥也顾不上伤心,抹了把眼泪。
刚才没敢当着胡小弟哭,到了前院是没忍住,现在却听到二娃说了那么重要后,他觉得得想个办法。
“大舅,得赶紧想办法呀。”二娃突然就紧张了。
“刚才我小舅已经撕了一张了,那个还是他媳妇的呢?”
“媳妇,啥媳妇?”胡大哥脑容量不够使了,听不懂二娃在说什么。
胡瑶走过来伸手摸了下二娃的小脑壳。
“你的袋子不管了么,那里头的草药还都是半干的呢。
“啊呀呀……”二娃火烧屁股似的就往后院跑去了,同时转头大吼了一声。
“大哥,老三,来帮忙啊。”
“小妹儿,啥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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