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秦越的视线,在训人的中年男人也回头,和颜书打了招呼。
颜书点头示意:“韩教。”
韩毅是计科班上的教导员,是炮院安排给各专业各班的,主要负责他们平时日常生活军事化管理,包括跑操晨练以及一些军事实战课安排之类的事情。
韩毅也是这次调解的人员之一,但在颜书来之前他已经说了快十多分钟了,秦越就是固执地不肯道歉。
颜书看了一眼坐在床边下颚线紧绷的男生,朝韩毅笑了笑:“韩教,让我单独和他聊聊吧。”
韩毅点点头,很快退出病房,顺手将门关好。
颜书又走到门边,确定外面没人,才将病房反锁,又把门上的窗帘拉起来。
颜书一反刚才和韩毅说话时的温润亲和,平淡而冷静:“先说说,怎么回事?”
秦越像是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低着头左顾右盼不说话。
颜书打量了他一会:“不想说?”
“是王天阳先挑衅我的。”秦越声音低低的,有点抱怨,像是在寻求安慰似的,“今天早上出操的时候见了鬼了,十几年没见居然今天拐个弯就遇到了!当时我们刚好在操场解散,他故意说一些恶心人的话,我一个没忍住,才打了他几下。”
颜书问:“你打的那个人叫王天阳?你认识他?”
秦越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看他,琥珀色的瞳孔映满了不敢置信,而后瞳仁微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紧抿的唇也因为用力过度泛着白,嚅嗫着:“……我忘了,你都不记得了。”
秦越觉得刚才扭打时擦碰到水泥地的掌心火辣辣地疼,顺着神经末梢一路震颤着大脑嗡嗡作响。
从重逢开始就一直卡在他们之间的矛盾此刻毫无征兆地又被重提。
王天阳就是当年颜书第一次接秦越放学时被秦越按在地上的男生,那天被揍以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