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你敢在殿下面前那么没大没小?”
“你讨厌死了,快点走人,回你的衙门去吧。”
沈昭好似没骨头般被秋斓推着朝前几步,忽得又被抓住衣襟拽了个趔趄。
“你先等等,垫草底下好像有东西。”秋斓眉头轻皱,扑棱扑棱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垫草,忽抽出信封一角,她连忙把干草掩回去低声道:“小贝方才是被东厂的人抓的。”
想来定然是齐灏趁着那一会功夫塞的东西,不会有旁人。
两人对视一眼,皆知这信来的蹊跷,故而提着兔笼又重新上楼。
秋斓牵着沈昭的手,她是一时情急,故而半丝也没顾上是不是会有人路过看到这公然的亲昵。
但是沈昭的目光全全都落在秋斓白皙幼嫩的手上,只巴不得这楼梯再长点,看见的人再多一点,所以故意把步子拖得慢慢吞吞。
几番折腾下两个人这才重新回屋,不想兔笼方搁下,一阵异味突然传来。
“糟了,小贝溺了。”秋斓眼角一跳,顿觉大事不好。
她忙不迭从散发出骚臭味的笼子里掐住信笺往外揪,这头还没忘捏住鼻子朝沈昭抱怨:“叫你拿我打趣耽误时间,这下好了,阿舅送来的信成这样子,这还怎么看?”
信封才被拿出来,一阵骚臭果然直冲天灵。
沈昭几不可见地微微皱眉,满眼嫌弃地接过那沾有尿骚味的信封。万幸信笺只湿了一角,大体上还是完整的,故而沈昭迅速将信纸抽出,捻着一角迅速浏览过去。
“还好,那字迹都没有模糊,只沾到小小一角。”秋斓松下一口气。
沈昭目不转睛地盯着信纸,半晌终于轻嗤道:“你们家这位缺德亲戚,可算是终于做了件人事。”
寥寥两张信纸上,清清楚楚记着同大关氏来往甚密的几位,甚至连具体的拜见时辰和谒见次数都有记录。
无异于给大关氏来了一剂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