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斓看着阿爹眼中难以掩去的凄苦轻轻叹下一口气,不想身后忽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有人浅声问道:“怎么?我偏就这么爱骂人吗?”
秋斓浑身一僵,立时回过眸去。
秋夫人半睁着眼,苍白的脸上冲着秋斓扯出些浅笑:“我梦到你阿爹中了状元,没有人替他簪花。”
“也不知是谁家的状元郎,垂头丧气地骑在大马上,真是好可怜。”
“姝英。”秋茂彦随即抓住妻子的手,“你醒了?”
秋斓面上一喜,连忙坐在床边:“阿娘,阿爹已经中会试头甲,已是会元,等过完年就要殿试,你定得给阿爹簪花的。”
秋母伸出枯槁消瘦的手摸了摸秋斓的额头:“好娃儿,你受苦了。”
“姝英,饿不饿?”秋茂彦满脸关切,“要不要喝点水?我给你倒水?”
“德良呢?”秋母探寻的目光朝屋子四周梭巡,“我睡了多久?那天晚上……”
秋斓这才缓声解释说:“阿娘别担心,都好好的,那天晚上世子来的及时,将那些歹人全都杀退了。”
“咱们家顺风顺水,阿爹中了会元,咱们家的酒楼也开了门,阿爹还给取名字叫至归缘,眼下生意正红火。”
秋母静静听着,待秋斓那些报喜的话都说完,才忧心忡忡地问道:“阿斓,既然顺风顺水,你如今怎么会在家?”
秋斓喜笑颜开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那镇国公府没什么好。”秋茂彦轻叹,“阿斓留着也是危险……”
“既然阿斓说是世子及时到来杀退了歹人,可谢过人没有?”秋母又问,“世子又缘何来的那般及时?可是因为府中危险,人家想叫你求个平安叫你回来,还是因着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