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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朝中局势早已拨转, 昔日那些害死循王,踩着边军骸骨踏上高位的, 如今自是一个也逃不过。

更何况沈昭的手伤拖拖拉拉到如今总算痊愈,拔刀见血的事,只会更加易如反掌。

网已经开始收束,罔顾恩伦要杀,倒行逆施要杀,凡是跟着大关氏沾过边军血的人, 那便统统都要杀杀杀。

片刻之后,沈昭才淡淡道:“滇州是大关氏的命门,先前查的事可有眉目?”

宏毅点头:“您说二十年前滇州有万余战俘被押解入京,只是一路山高水远,入京的只剩有四千多。家中有银钱积蓄的,可以上京赎人尚能记个名姓,死了的和配入宫禁为奴为婢的,便再无记录了。”

“秋夫人的兄长是在京里露的面,可我们不知姓名,或许人已被滇州的其余亲眷赎回。”宏毅轻轻皱眉,“又或者根本不是随战俘入京……”

宏毅的话音还没落下,远处的垂花门里忽然钻出来个影子。

秋斓身上灰扑扑的,一脸狼狈直往前窜的模样,像个除夕夜里被点着的炮仗。

她不管不顾地往前疯跑,直看到沈昭才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阿昭。”秋斓满脸惊慌失措,“院子里,不好了,院子里被人藏过东西。”

“你又听谁瞎吓唬你?”沈昭一脸嫌弃地看着秋斓满身灰,却稳稳把人接在怀里。他慢条斯理伸手捻捻秋斓脸上的污迹,“啧,衣服也这般脏,你大清早跑去刨了哪的煤堆?”

“才不是瞎听。”秋斓瘪瘪嘴,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早晨看到巧儿给国公爷下药,她和小关氏还把害人的方子藏在咱们院子里头,只等国公爷出事。”

“你到底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沈昭静静听着,眸色随之微顿:“你怎么谁的墙角都敢听?真不怕死?”

他说着脸色阴沉下几分,凉飕飕的视线在她身上迅速梭巡半圈,猛然扣住秋斓的手腕,径直将人往屋里拽。

“阿昭。”秋斓被他拽了个趔趄,方忙慌慌叫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