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斓抓住秋母的手,忍不住颤声问:“阿娘,滇州那么远。”
“你怎么会流浪到京城里来?一路上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秋母弯着眉眼朝秋斓苦笑起来:“都过克了,别难过。”
“那是十几年前,当初因为战火殃及滇州,我们流离失所,除过德良的阿娘,我本以为亲人都死了。”
“只是没想到过了段时日,有人说在京城见过德良的亲阿爹。那时候不止一个人这么说,我听着觉得不似假话,这才带着德良一路从滇州北上入京。”
“可京中举目无亲,如今你们都长成大姑娘了,我再也没寻到兄长的丁点音讯。”
秋斓连忙追问:“阿舅还活着?阿舅叫什么名字?”
秋母一顿,转口道:“不必再寻了。”
“你阿爹和我寻了二十年都没有找到,想来是早已不在人世。”
“未必就不在人世。”秋斓又道,“或许阿舅也在找你和阿姊呢?京城这么大,要找失散的人谈何容易?”
“阿娘不想让阿姊见见生身父亲吗?”
秋母却只坚定得摇摇头:“不必。”
“找不见,未必就是坏事。”
秋茂彦也坐在一旁叹气:“德良就是我秋茂彦的女儿,秋家族谱不入她,我们便不上它那劳什子族谱。”
“只怪我没有本事,十几年了,还让一家子过粗茶淡饭的日子。”
秋斓这才恍然大悟,侧目瞧向德良:“所以杨先生才会说阿姊母胎有亏,幼年更是流离颠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