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宋先生在家等你吧。”
‘宋先生’这个称呼让我有些走神,宋朝辉自清明一别后再没回家,我没想到他真打算不要我了,去年到今年他黏糊糊缠上来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我早该知道从始至终我都遇不到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的人,结不结婚似乎也没这么重要。
左右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了?吵架了?”
收回情绪,复杂地看着叶雅,我动了动嘴唇:“我回家了,再见。”
他显得很局促不安,想拦我又不敢拦下我,眉间皱得很紧,但无论因为什么,总不是他一个已婚男士频繁来找前妻的缘由,倘若我和他有个孩子,孩子倒能成为我们频繁见面的理由,可我们没有,我也的确不会再掺和进他的生活。
“予安!”
并不想和他说太多,我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背着包往里走,手机叮咚一声,大概是谁发来的微信消息,小区内静悄悄的,和他错身而过时,一股浓郁的烟草味冲入鼻中,本就有些头疼的我太阳穴猛地跳了两跳,喉间涌上腥甜感。
最近的睡眠饮食的确太不规律,即使睡在宋朝辉睡过的那张床夜里也仍不安稳,我对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很无措,六年前,二十一岁的我也经历过。
“你能···去见见佳良吗?”
这什么意思?
我猛地停下脚步,意外地望向叶雅,他下颌长出一圈青色胡茬头,从前眼角那条不爱明显的细纹此时看来也深刻几分,眼下是淡淡青黑色,半弯不弯的唇使我看不出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垂下眼,发现他从来洁净锃光的黑色皮鞋鞋头出现两三处灰白脚印,很小,若非我低头看得认真怕都没发现。
“为什么是我?”我问他。
叶雅伸手把领带扯松了些:“她生病了,想见见你。”
“最近都很忙,大概没时间。”为什么她生病就想见我?是为了六年前插足我和叶雅的婚姻向我倾诉迟来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