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虚怀看她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谢玉湖的脸上,眼神中有着旁人看不出的怜悯。
谢玉湖却看出来了,事实上,从一个时辰之前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流出去,带走了她所有的温度。
是自己不行了吗?
她艰难的侧过头,最后从齿缝里咬出一句话:“求你,救……孩……子!”
这话一出口,玉渊整个人跳起来,油然生出一种绝望的害怕:“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说救孩子!”
这话,就像扼住了张虚怀的脖子。
半晌,他挤出一句话,“因为,师傅有两分把握能保住孩子,如果保大人,十成的可能性是一尸两命!”
“我苦命的儿啊--”薜姨娘惊呼一声,身子软了下去。
“来人,把薜姨娘拉出去!”张虚怀大叫一声,一把拉住玉渊的手腕,“快做决定,再等下去,连孩子都保不住!”
玉渊傻眼了,眼泪簌簌往下流,她缓缓看向谢玉湖、
床榻上的女子已经不能用憔悴两个字形容,头发被汗浸湿了,一缕缕贴在脸上。
唇色是惨白的,眼睛深深凹下去,身子一抽一抽,嘴里只发得出两个字:“孩子……孩子……”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匕首划开玉渊的身体,割得她血肉模糊,内心绞痛。
她千想万想,千算万算,唯独没有想到临了临了,会让二姐走了这么一条死胡同。
倘若时间倒回,她……她……
想到这里,玉渊肝肠寸断,还未开口,大颗大颗的眼泪已经掉出来。
最后,她终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