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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宝干帝那满是病气的脸上,立刻又多了几条皱纹。

他冷哼一声道:“这世道多的是卑劣小人,但更多的是口蜜腹剑的伪君子。朕与他父子二十几载,却不曾想到……”

宝干帝不再往下说,疲倦地摆摆手,“去吧,这案子因你而起,由你而结,你替朕去问问他,朕这二十多年,哪里对不住他?”

“是!”

李锦夜起身,恰好这时李公公端着新煎的药盏过来,他接过手,自己先尝了一口,方才喂给宝干帝。

宝干帝看着他吹一口,喂一口,心里一阵阵恍惚。

不久前,李锦轩也是跪在榻前,一副贤子孝孙的模样,为他侍疾的,结果呢?

结果一转身,他就诅咒自己死!

他们孝顺的哪是他,分明是那张龙椅啊!

宝干帝想到这里,万念俱灰,半口药都喝不下去。

李锦夜迟疑半晌,道:“父皇,您要是信得过阿渊,就请她为您诊脉吧。这药儿臣刚刚尝了尝,太苦了点。”

话说得委婉,意思都在深处,宝干帝沉默不语。

李公公看着皇帝的神色,也劝道:“皇上,安亲王妃的医术是张太医亲传的,您就听王爷一回劝吧!”

世间帝王,无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千秋万代。宝干帝恹恹的叹口气,“罢了,传安亲王妃,为朕诊脉!”

李公公欣然大喜:“老奴这就去请!”

“我去吧,父皇身边离不开人,尤其离不开公公。”

“那……老奴送安亲王出去,王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