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默念。
这个称呼,还是在去了蒲类以后学会的,在深宫里,他有时唤母亲,有时候唤娘娘。
一个三岁的孩子,又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妈的面孔早已模糊,只是记得,她总是穿一身红色的衣服,像团火似的,所到之处,能把人灼烧,连唤他的乳名都仿佛夹了一团火--小阿夜。
李锦夜慢慢睁开眼睛,水雾漫了上来。
其实阿妈的死,早在他的心上,这些年极力克制着,将那一团怀疑压在心间,不是不敢去碰,而是没有能力去碰。
如今这团怀疑明明白白的摆在台面上,不管这背后的人是什么目的,李锦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视而不见了。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
玉渊走进书房,将事情一一向那四人道来。
末了,她说:“王爷发烧了,是急出来的,杀母之仇这会揭出来,必会让他摧肝断肠的悲痛,这事一日两日过不去,你们都是他的人,帮我好生劝着些。”
苏长衫突然一言不发的站起来,眼角的余光看了那人一眼,“我先回趟府,明日再来看他。”
“等下!”
玉渊唤住他:“我送送你。”
苏长衫:“外头雨大,别送了!”
“没事,有三叔帮我打着伞呢?”玉渊扭头:“三叔,劳驾了。”
谢奕为凛然一惊,慢慢点了下头,走到外间撑起伞,将玉渊纳入自己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