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湘一听这话,眼皮流转道:“今儿要守岁呢,卫温约我一起守,要不……你也一起来吧!”
想想,又觉得最后一句话太突兀,忙又道:“在南越我们不还一起守吗?”
江锋一听这话,整个人安静下来。
南越人其实并没有守岁这一说,多半是喝酒,跳舞过新年,等酒喝多了,舞跳累了,便各自散了。
小姐守着大莘国的规矩,拉他们一道守岁,或喝酒,或聊天,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如今回想起来,真像做梦一样。
“江锋,江锋?”
“啊?”江锋回神,敛了神色道:“不了,你们守吧。”
温湘眼里的失望藏不住,半晌,才冷笑一声道:“原是做了大总管的,看不上我们这些下人了。”
江锋勃然变色,黑着脸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温湘死死的咬着唇,原本灵动的眉眼一下子黯淡下来。
……
醒酒汤送进屋的时候,张虚怀已经有些薄醉,嘴里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一些从前的旧事。
他念叨的时候,眼角细小的皱纹被牵动起来,眼神黑漆漆的,像是有一潭不会动的死水。
玉渊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觉得特别的难过。
她虽然不明白师傅这心思是如何起来的,但这些年藏在心里,宁肯自己一个人苦着,不容易。
牛郎和织女,一年还有一次的鹊桥会;他和阿古丽之间,那真的是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