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苦劝,没有让苏长衫退缩半分,却因为这人的一席话,让他生了悔意。
许久,他慢慢松开手,仿佛一个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困兽,终于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低声道:“好!”
谢奕为眼睛一亮,嘴角牵出一记笑:“这就对了,以后还有人打你,我还为你挨拳头!”
苏长衫一口气堵在喉咙口,脸上的线条和拳头都绷得紧紧的,心道:你怎么不去死啊!
……
玉渊看到两人进来,没被自家三叔惨白的脸色吓一跳,倒被苏长衫一身的血渍吓一跳。
好在那血渍都是别人的,她方才安心替三叔诊脉。
谢奕为闯了祸,也不敢吱声,见侄女脸色越来越黑,忙朝侄女婿递眼色。
李锦夜揉揉眉心,没说话,朝苏长衫冷冷看了一眼,走出去。
苏长衫被他的目光一触,有那么一瞬间,瑟缩了一下,随后便又挺直了腰板。
两人在院子里站定,正当苏长衫以为自己要挨骂时,却听李锦夜沉声道:“我已经派方兆阳去你府上,与卫国公长谈,让他明日递帖子见圣求一求,我怕永毅侯府和陆家那头不甘心,事情没有这么快善了。”
苏长衫愣了愣,道:“你不骂我?”
“骂你作甚?人家撩倒你,一是为着旧仇,二是为着中宫,哪一桩与我脱得了干系?”
苏长衫沉默半晌,“原是可以忍的,他们打伤谢奕为,便没忍住。”
猜到就是如此!
李锦夜捏了捏太阳穴,沉吟片刻,道:“此事最坏的结果,你得想清楚,卫国公府他们不敢动,但你这个五城兵马总使,怕得挪挪窝。”
苏长衫此刻才露出一丝悔意,“挪吧,最后把我调西北兵营才好,也省得小爷我在这乌烟瘴气的四九城受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