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
高玉渊神色突变,她清楚的记得二庆送她去南边时,亲口对她说过程副统领与苏长衫是世交好友。
“难道程潜并非你的人?”
这话,几乎是玉渊脱口而出,说完,她声音变得非常轻缓,“李锦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锦夜深深看了她一眼,原本是想嘴角沁起一个冷笑,用轻蔑不屑的姿态告诉她,这些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但高玉渊的声音实在太轻,太柔,温柔又慈悲,平淡而有力量。
李锦夜恍然低下头,经年月久的往事,以及现在所面临的困境掺杂在一起,他无人说起,也不想说起。
而面前的这个脱胎换骨的人,给了他几分信任的错觉,内心的堤坝小心翼翼地开了一个豁口,即便很小,也足够他卸下防备。
“还记得前几个月上书致仕的白方朔吗?”
“记得。”
“阿古丽和他有深仇大恨,本打算在他解甲归田的路上把人杀了报仇,没有料到皇帝派了神机营迎出五百里接回老将军,所以……”
李锦夜垂眸凝视着床上的人,整个身体开始发冷,僵硬,像是被冻上了一样。他作梦都没有料到,阿古丽竟然有这么大的决心--以命搏命。
看来,心魔何止是他一个人的。
“如果没有程潜的手下留情,阿古丽现在已经是个死人。能留下她,程潜尽了最大的力,那些黑衣人必须死。”
玉渊恍然低下头,原来竟是这样,“那么,阿古丽和白将军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白方朔带着千军万马扫平了北狄蒲类,阿古丽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祖父死在他的箭雨下。”
李锦夜眼里席卷着一簇复仇的火焰,玉渊被他这个眼神惊住了,“……这可算血海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