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叙姝倔强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夏渊固然疼爱女儿,此时也不愿毫无原则地顺她的意:“我瞧着,怀宁与季公子,甚是般配。”
看着夏将军离去的背影,夏叙姝的眼眶渐渐发红,她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如同珠子直直滚落,或许觉得哭出声音太过于丢人,她紧紧地抱住锦被,企图咬住被角以堵住自己的呜咽啜泣声。
等她哭累了,花枝默默地为她擦拭脸颊两边的泪珠。
她渐渐止住哭泣,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房间中烛火摇曳,映照在她美丽又极具锋芒的侧脸上,花枝这才发现,夏叙姝不是为情而哭,而是为了自己从小到大的骄傲。
夏叙姝沉默半晌,突然问道:“孟世子已经走了吗?”
“……”花枝为难道:“姑娘一醒,世子就离开了。”
她吸吸鼻子,憋回了自己的眼泪。
在那天起,夏叙姝再也没找过季眠,她好像收敛了不少,但好像又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她依然嚣张依然跋扈,只是对过往不成熟的感情闭口不提。
她像是一夜之间清醒过来,亦或许,她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这位少年郎,只是年少片刻的悸动让她误以为这就是爱情。
她对孟闻练慢慢改变态度,她把以前从未投放的目光驻足在他身上,会对他抱之一笑,然后匆匆离去。
许是因为感激。
花枝想。
季眠出征那一天,夏叙姝没有去送他,换作往常,她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可是夏叙姝安安静静待在府中,哪儿也没有去,只是一遍又一遍擦拭夏将军换下的护心镜。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夏叙姝孟世子彻底改观还是因为孟闻练差点遭遇牢狱之灾一事。
花枝第一次见怀宁郡主冲姑娘发火 ,她第一次见姑娘这样惊慌失措,她第一次见姑娘为了别人四处奔波,不惜求目前给夏将军的门生书信上奏陛下,企图争取时间,好还世子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