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十八年,她头一次知道自己居然对花粉过敏,大夫苦口婆心相劝让她呆在府中好好休养,注意忌口,可是孟闻缇一开始压根没当回事,以为只是小病并未在意,谁知病情越来越严重,现在她脸上长满了红疹子,痒得不行又不能挠,只能倒在床上痛苦地鬼嚎。
孟闻练捂住耳朵,也是一脸痛苦:“阿姐,你可别吵了,真想让季兄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
孟闻缇一时气不过,抄起榻上的瓷枕就朝他扔过去:“你还有脸提季眠?是不是你同父亲母亲胡扯了些什么?怎的他们如今都知道了……”
那日长公主一脸笑盈盈来到她房内,说了好一大通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她也只听懂了最后一句:“做母亲的看着你能与你心目中的良人心意相通,也是很开心。我与你父亲得空找个机会去与季太史商量商量,何时能将此事定下来也好安我与你父亲的心。”
好家伙,她竟然不知长公主何时得知的消息。
孟闻练觉得好无辜好委屈:“这可不是我说的,分明是夏伯父告诉父亲的。再说了,你还打算瞒着不成?父亲母亲也没打算反对啊,瞧他们多开心啊。”
孟闻缇一时间顺不过气,绝望地捂住脸:“这可怎么办?季眠马上就要随夏伯父出征了,我这副模样怎么好意思去见他?”
“你也知道后果了?当初怎么就不好好听大夫的话呢……”孟闻练趁此机会说几句风凉话,可尾音还没念干净,便听有人传报,说是季公子来探望怀宁郡主了。
孟闻缇一脸错愕,与孟闻练面面相觑:“他怎么来了?”
孟闻练一脸“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当下情急,孟闻缇一扯过被子遮住脸,背对着屏风装睡。
她听见房门被下人推开的声音,于是又往被窝里缩几分,企图将自己陷进柔软的锦被中。
孟闻练与季眠小声寒暄着,随后孟闻练便退出房门。
她心一沉,愈发紧闭了双眼。
她虽背对着他,却也能感知她就站在榻边。
季眠伸手想要将她身子板正,手指在触及孟闻缇的肩头时明显感受到了她微微颤栗。
他无奈地扶额:“郡主,不必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