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那日的一切皆被季眠看在眼里,她“啊”了半天,没“啊”出个所以然,讪讪解释:“阿弟脚下打滑,我原本想拉住他的。季小郎君一定是看错了……”
这样苍白无力的解释,也不知季眠是否信了。
他抬头望望天,眼里似有星辰闪烁,他低低道了一句:“这样也好。”
孟闻缇没听清:“你说什么?”
季眠侧身,定定看住她,清澈的眼里不杂私欲:“在下说的是,郡主多保重。”
她一时间晃了神,不知该作何回答。
底下的人已经把孟闻练的东西收拾好了,季眠见状告辞正要离去,孟闻缇不自觉拉住他的衣袖。
季眠回头,有些错愕。
她死死拽着他的袖角,不让他挣脱。她回忆二人过往点滴,每一帧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的心便沉下一分,心中是说不出的空虚。
她说:“季眠,不管我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不管你心里怎么看我,我还是感谢你。你……往后你在这京城,也一定要多加保重。”
此去青州,她也不能保证何时能归来,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永远都回不来。
她的手有些颤抖。
季眠反常地没有抽回衣袖,而是淡淡地点头回应:“多谢郡主。”
这之后第六日的清晨,景昭侯府门前备了六七辆马车。
孟闻缇坐在马车中,头上戴着那顶白色帷帽,手中捏着那只扶桑花灯,腰间别着那把镶着蓝色宝石的短刃。
马车即将起行,她忽然难受得紧,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