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景昭侯府阖府上下一团景气,都忙着酿桂花酒、做月团,准备秋夕祭月的一切事宜。
涟娘素来手巧,她一早就备好了面皮与花馅果酱,打算亲手做一些月团给孟闻缇姐弟俩尝尝。
孟闻练破天荒地随府中嬷嬷上街采买胭脂水粉,一股脑地塞进孟闻缇房中。
孟闻缇盯着妆奁里新购置的胭脂,又狐疑地看了孟闻练一眼,不知他心中在打什么鬼算盘。
孟闻练努努嘴,手中比划着:“这些,是给阿姐的,那些,是给涟娘的……”
“慢着,你想做什么?”孟闻缇合上妆奁,并没有被孟闻练反常的讨好蒙蔽双眼。
他笑得谄媚,有点不好意思:“阿姐,我想请涟娘多做一些月团,届时我可以送些给季兄去。”
孟闻缇手一顿,她转转眸子,装得不经意:“你若是要送些给夏叙姝便罢了,季府又不是没人,何故需要你送?”
夏末之时,邻国魏丹率兵侵扰大瑜边地,欲意将大瑜北地城池蚕食。北城是大瑜军塞要地,万不可拱手相让,皇帝便以北部无人居住的领土作为筹码交换,与魏丹定下契约。
谁知魏丹占领北部领土之后违背契约,开始加强兵力攻占北城,数十年不曾出兵的大瑜终于派了夏将军前去支援北城军队。
夏将军临危受命,临近中秋却与家人离别,况且魏丹兵力强盛,野心勃勃,就连前半生以战场为家的夏将军也讨不到半点好处,此时的夏府说是愁云密布也不为过。
这个时候,孟闻练若聪明些,看准时机哄得夏夫人和夏叙姝高兴些,没准夏叙姝一感动,以身相许了呢。
他怎么就这么死脑筋,眼睛只盯着季府那位小郎君呢?
“我已经亲自去夏府一趟送过月团了,夏府什么没有?我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可季兄不一样,他可从来没吃过涟娘做的月团。再说了……”孟闻练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阿姐难道不知道吗?季兄母亲去世得早,季太史一门心思便在朝堂上,可他就算再看重季兄,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儿,到底不如亲生母亲在世照顾得细致……”
这话说得,差点把孟闻缇给整感动哭了。
季府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府里不乏伺候的下人,季太史是皇帝看重的朝臣,季眠又在渌清山给皇帝心中留下来深刻印象,再加上他文韬武略,往后若是科考更是不愁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