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闻缇被堵得哑口无言,却还是忍不住狡辩:“那季小郎君觉得,我的行为是对的呢,还是对的呢,还是对的呢?”
她与他相见不过两面之照,可她算是看得明白,这位十三岁便名动京城的少年,与她那动若泼猴的弟弟大不相同。不知是生性便如此冷淡还是怎的,在他身上瞧不见少年人的莽撞,反倒一言一行皆拘于礼数,待人接物疏离平和。
若是这样正经的小郎君,被她逗急了会如何?
季眠有副好相貌,也有与之相配的好脾气,面对孟闻缇显而易见的撒混,脸上没旁的表情,只一双乌黑的眸子沐浴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清亮:“郡主既做了,便是对的。”
“若我说是因为侯府太大,我实在是不熟悉偏院路径呢?”
“郡主既说了,便是如此。不过,郡主往后还是慎言为好。”
瞧着季眠,孟闻缇觉得好没意思,又好不服气:“小郎君真是好知礼数,既如此我也不便待在此处,以免扰了郎君清净。”
言罢,孟闻缇扭头就溜得飞快,也不知是真怕扰了他清净,还是怕在他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
季眠侧立一旁,直至那抹艳色消失在花园绿意之中,才微微抬正头伸出手摊开掌心。
几缕乌发静静地落在少年的掌中。
回到前厅,同龄的姑娘们没顾上用膳,聊得正开心,似乎也没人察觉孟闻缇的突然出现。
她心不在焉地寻到自己的位置,囫囵夹了几筷子珍馐送进嘴里,却听到一个分外熟悉的名字。
“你是说,你兄长在国子监中也见过那季公子?”
“正是呢,我哥哥说,国子监中最是严厉的夫子在提及季公子的时候也是赞不绝口。”
“我记得今日也是邀了季太史与他家公子来夏府的,怎么没瞧见?”
“季公子少年才俊,就算是邀来了,想必也不是那样容易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