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榻上之人双唇渐渐失色,左臂止不住地流血,他毫不犹豫地撕扯下夜行衣的一方布料,二话不说便上前替她缠绕包扎。
动作快而稳,毕竟行军之人,受伤见怪不怪。
尉迟亓是使了狠劲,她左臂伤口极深。
初吟疼得额间泛起薄汗,但却一声不吭,咬牙任他处理。
只声线虚薄地问了句:“是陛下派你来的?”
易琼不语,包扎好伤口,便转身出去。
随即传来开箱翻柜的声音,不知他在找什么,很快又回来,手里多了件暗色锦衣。
丢到她手边,“穿上,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话落,易琼又果断扯掉自己蒙面的黑布,也一并扔过去。
那双眼睛透彻明亮,尽显他刚正不阿之姿。
只是面布下初现的容颜颇为清冷,虽是一眼能瞧出不过十八九岁,却是有着与他年纪不想仿的成熟。
兴许是没想到来救她的是个少年,还有些冷酷。
发白的唇瓣微扬,初吟忍不住笑了笑,想他不经世故的年纪,倒是甚有胆识。
初吟扶着自己无力的左臂。
气息缥缈,轻轻喘着:“弟弟,姐姐都这样了,要怎么自己穿?”
不知是她失血过多,还是她故意如此。
那双勾心的眸子微敛迷离,媚视于他,吐字之间如若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