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密不透风的话语,逼得他是进退两难。
他语塞一瞬,正想出言再劝。
便见那人投来淡淡一瞥。
只听豫亲王多了几分语重心长:“先兄待你如亲子,幼时你还唤我一声王叔,又何须顾忌那些无用的世俗。”
“只要盛世安稳,大楚冠何国姓,都不甚要紧。”
他深沉如洪钟的声音缓缓入耳。
池衍眼底一片幽深,似是而非地玩笑道:“王叔就不怕,我以权谋私。”
豫亲王若无其事“呵”了声。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朝政交到你手里,我倒是乐得清闲了。”
听得此言,池衍眉眼深处蹙痕更甚,隐含犹豫。
豫亲王瞅他一眼,似能洞穿他肺腑。
远望那波澜不惊的湖面,淡淡道:“我只认理不认亲,倘若湛羽真有不对之处,我绝不袒护,你们年轻人的事,自个儿去解决,我不插手。”
池衍和苏湛羽素来要好,如今两人虽是未在明面上显露矛盾,但豫亲王这般缜密之人如何看不出来。
饶是知晓他最明事理,闻言池衍还是怔了一瞬。
默思甚久,池衍拱手,微微躬身:“景云有愧。”
豫亲王未有避退,受他一礼。
看着他,沉稳说道:“为君者,当以亲贤远祸,人不可不察,玉石何以区分,我信你自有裁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