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涂山厌温温柔柔地向他笑，坐到床沿上。他比觉舟高很多，微微侧着眼，正好能看到觉舟被红色的床幔和烛火映红的圆润耳垂。

觉舟看出对方在敷衍自己，知道再怎么追问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就换了一个话题：“你怎么在这？”

“我是燕赤水的远房亲戚，”涂山厌语气无奈地解释，“因为燕赤水不见了，我们家族的人怕丢人，于是让我顶上了，没想到刚好撞上-了-你。你为什么在这？”

副本有规则，不能向npc透露任何副本的事情。

觉舟便说：“我是女房东的租客，女房东不见了，她家族的人怕丢人，便让我顶上。”

很胡扯的理由了。

涂山厌轻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觉舟不爽，搞得好像涂山厌给的理由不扯一样。

“吉时到了，宾客们还在外面候着，我们先出去吧。”涂山厌说。

“等等，”觉舟难为情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不舒服，这衣服太小了。”

这套婚服，觉舟穿起来紧了。

涂山厌看了看，抚上觉舟的领口：“尺寸确实小了。”

“嗯。”觉舟就着他的手拉开衣领，半边衣服顺着肩头滑落下去。

只见窄瘦的肩膀，还有精致的蝴蝶骨都被勒出了浅浅的红痕。

觉舟抓住勒住腰身的那截腰带，涂山厌帮忙松开，冰凉的呼吸，就落在觉舟的脖颈上。

涂山厌很热心，不仅帮觉舟松开腰带，还轻轻伸进去，拉平里面皱在一起的衣服，像是怕觉舟穿起来难受。

觉舟身上的肉被碰得痒了，情不自禁往旁边躲，眼睛湿漉漉的：“好了好了，别碰我。不难受了，现在刚好。”

“好。”涂山厌斯文地收回手。

等觉舟彻底整理好衣服，他起身，握住觉舟的手：“走吧。”

洞房外是古式的回廊，穿行过去，才到宴会大厅。

觉舟迈进去一只脚，看清里面场景后，恨不得将脚再收回来。

只见宴会大厅内的所有宾客，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如出一辙的五官俊秀，气质温柔。

八位玩家夹在一百多位非人类宾客中间，看表情也是紧张得很。觉舟的目光在半空中与楚霁对上，楚霁轻轻眨眨眼，暗示觉舟不要轻举妄动。

觉舟小心翼翼地抓住涂山厌的袖角，动作停顿下来。

涂山厌将耳朵凑到觉舟唇前，低声问：“怎么了？”

觉舟道：“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不用怕，”涂山厌失笑，扫了一眼宾客们，“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宾客们似乎察觉到两人正在议论他们，齐齐望向觉舟，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明明他们的外貌很优越，不是什么粘稠又恶心的生物，但还给人一种诡异感。

尤其是，他们唇角笑意的弧度一模一样。

司仪也是纸人，扯着嗓子喊婚礼流程，要觉舟与涂山厌分开站在两边。

觉舟没动，背脊发凉。

“嗯？”涂山厌用指腹，在婚服的宽袖遮掩下，轻轻蹭了蹭觉舟的尾指，“怎么不过去。”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觉舟的声音不大，丝毫未漏地传入对方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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