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的还是入夜,梦境里的那双眼总是笑着笑着就哭了。他伸手想为她抚泪,却总是扑个空。
夜夜惊起,枯坐到天明。
离开的这五年,他没有一天不在想她。可他不敢打探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担心自己忍不住会反悔,想回头。
周康告知了她新换的手机号,只一遍,他就把那个号码刻进了心里。偷偷存下,每天都会点开通讯录看一眼。
“糖”,他晦暗人生里唯一的一点甜头。与她之间这仅存的一丝联系,也只是十一个不知有没有具体意义的数字。
那时的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离开才是为她好。
现在的她,也是这么想的吗?
狂涌而上的酸涩感刺的他眼底潮热。
周鹤屈膝半蹲下,伸手去抓她的腕。
她往后躲一寸,他就近一寸。她想把手藏到身后,他就绕去她身后。
温柔又坚定的再次抓牢了她,把住她的手,不给她抽回的机会。拉到自己身前,低着眼,细看她腕上的淤痕。
右手指尖在她腕处轻轻抚了抚,两指捏住她纤细的腕。顺着骨缝,摸索着慢慢上移。
捏至肘关节处,指间稍稍下了些力,抬眼观察她的反应。
她虽是很努力在忍耐,但这种伤常人大抵都很难忍受,还是很轻易就被他捕捉到了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的判断没错,她果然是伤到了。
这样的挫伤他很熟,从前打拳的时候常会落下这样的伤,接骨成了那时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