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的空隙,她心里痒得难受,又问老板要了包烟。

这几天一直被虫儿缠着,杜晓眠的烟瘾都快忘了自己的存在,现在终于等到空闲,那股瘾就见缝插针,肆意生长,在她心尖上作威作福。

杜晓眠迫不及待抽第一口的时候,指尖都在发抖,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她一个人坐在河边的小桌上,一边吸烟一边喝酒,偶尔吃一口菜,旁边的餐桌有人说笑,有人打闹,还有人划拳,很热闹,但都与她无关,她可以完全充耳不闻,沉寂在自己地世界里,想自己所想的事。

坐了三个小时,周围的人换了好几批,杜晓眠还在喝酒,现在她终于找回了一点自由的感觉。

随心所欲,不受人约束,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手机屏幕一直在亮,有人给她打电话,一开始是黎溯川的,后来就成了许艳华。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死男人肯定告自己状了,杜晓眠心里一烦,打算关机时,一条短信飘了进来:虫儿烫伤了,现在去人民医院。

“……”

一阵风吹来,杜晓眠从头凉到了脚。

她猛地从矮凳上站起来,腿撞上小桌,差点没把小桌撞翻,被她喝光的几个酒瓶掉在地上叮当响,碎的碎,滚的滚,但她完全顾不上,把买完烟剩下的钱放桌上,就失魂落魄地往医院跑。

杜晓眠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心情。

虽说虫儿是她亲生的,但记忆里他们才相处短短几天,她还不能接受他的存在。

她甚至恨不得摆脱这个孩子,跟他没有任何交集。

但现在听到他受伤,她又一刻也坐不住,慌得手忙脚乱。

只要一想到自己跑出家前,希望他从来没有出生过,她心里就愧疚得不行,心像被什么揪着疼。

她丰富而又充满阅历的上个40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