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她被惊艳了一把。

“没事,你坐 。”黎溯川淡淡应声,自己也坐下来。

“小兄弟,跟你商量个事儿行么?你看我们能换一下位置不,我在上铺,但我老婆刚才跟这个小妹妹换了下铺,她带着娃儿不方便,我怕娃儿晚上哭,在下铺好搭把手。”

黎溯川看向杜晓眠,正好撞上杜晓眠打量自己的视线,他笑了下,干脆道:“行,没问题。”

“多谢啊多谢。”

小孩儿爸爸亲了却一桩心里大事,整个人轻松愉悦,开始找话题活跃气氛:“小妹妹,你是高中生吧,元旦放假回家过节?”

“嗯,是的。”杜晓眠客套而不失礼貌地笑。

但其实不是。

她是赶着回家救人的。

上一世,杜晓眠没有回家,和徐洋把元旦节过成了情人节,可就在1月2号的下午,家里三岁的弟弟——杜晓率意外受伤了,全身百分之六十三的面积烧伤,差点没了小命。

那时候接近年关,派出所的公职人员抄了好几家县上私造烟花炮竹的小作坊,还没收了一大车鞭炮拉回局里打算销毁,但运输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摩擦,一整车鞭炮就这么原地爆炸了,六人丧命,十二人重伤,而蹲在路边玩玻璃珠的倒霉蛋子杜晓率就在其中。

杜晓眠在徐洋的陪伴下连夜赶到省医院时,看到的是一个除了头和脸之外,几乎全身都裹满纱布的小男孩儿躺在重病监护室里奄奄一息,母亲穿着隔离服面如死灰地守在床边照顾儿子,而平日里精神抖擞、开朗健硕的父亲连看儿子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沉默地抹眼泪。

年近半百,好不容易盼来的宝贝儿子却遭此横祸,杜晓眠觉得父母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徐洋就是在目睹这一切后提出分手的。

“小兄弟你呢,也是大学放假回家?”小孩儿爸爸又问。

黎溯川摇头:“不,我没上大学,在外面打工。”

“ 都没上学了?多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