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立在身前, 划出一道分明的隔绝线,将她隔绝在外头。
方亦亦用食指和中指敲了敲, 像极了菜市场敲西瓜的中年妇女, 介于瓷砖和玻璃中和的声音传出来, 清清脆脆,还有点好听。
这是方亦亦歪着脑袋,食指点在下巴上,在脑海中细细搜索关于结界的知识。
片刻后, 方亦亦眼睛一亮, 右手握拳敲击左手掌,在口袋翻出一只细毛笔,用干燥的笔头在结界上凭空画了起来。
结界是透明的,一般人看不到, 笔头没有蘸墨水, 什么也画不出来, 若此时有人路过,只能看到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孩子,一脸兴奋地拿着笔头在张牙舞爪。
方亦亦没开阴阳眼, 靠着记忆临摹的,末了,笔头一收,空气中传来小小的破碎音,一阵宛如水珠洒落的凉意打在脸上,细微到让人怀疑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但是方亦亦知道,这是结界破了崩开的碎片,她离着进,溅到身上了。
方亦亦琥珀似的眸子弯了弯,挺起胸膛,大摇大摆,心情颇好的走了进去。
庭院的装修和方亦亦家比起来,就是高门大户和普通农民的区别,庭院有山有水,还有下棋的亭子,布局对称,入目之处皆是景。
好在基本布局都是一致的,方亦亦绕过假山,推开门,和坐在大厅的诸晔书装了个正着。
诸晔书面色发黑,手中拄着拐杖,坐在皮质单人沙发上,宛如一尊老神在在的佛像。
不知怎么的,方亦亦突然有些心虚,她刹住步子,直挺挺站在门口,小声喊了句:“师父。”
诸晔书抬了抬眼皮,嗓音浑厚:“嗯。”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
方亦亦感觉这时候应该说点客套话,可是她本来交际就少,场面话经验基本约等于零,实在不知道什么,皱着眉头搜肠刮肚,绊绊磕磕冒出来句:“一,一个月不见您还是那么年轻”
“”
诸晔书凉凉地道:“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方亦亦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闹钟:“六点十五,我们学校的晨练时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