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亦越想越气。
她习惯压抑自己的情绪, 就算生气,大多也都自己闷着,因为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发泄,气性到了一定程度会说不出话, 脸憋得发白, 眼角憋出水汽, 总而言之,会气哭。
诸晔书看方亦亦脸色越来越差,眼圈肉眼可见地变红, 泪珠子摇摇欲坠,头疼不已:“黎听毕竟是别人养的鬼,早晚得回主人身边去,这种事和她的意愿无关,决定权也不在她那里,你心态放宽,别太难过……”
话音未落,就看到本来要落不落的金豆子,不要钱似的滚了出来。
“……也不是没有办法让她恢复自由。”诸晔书梗着一口气把剩下的半句说完。
方亦亦抹去眼泪的同时感到有些许丢脸:“师父,你以后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诸晔书寻思:他也没大喘气啊。
这时,三辆黑色越野车不知从何处驶来,停在前方的小路上。
方亦亦抬眼望去,车门打开,每辆车走下来两三个一身黑衣的青年男人。
“诸老板!”七八个人毕恭毕敬。
诸晔书抬抬手打招呼,指了指路边还躺在的桑一晨:“带他去医院。”
为首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寸头走上来,应声道:“是!”
他走到桑一晨身边,像拎鸡崽似的把他拎起来,扛在肩上,丝毫不在意桑一晨的血弄脏自己的衣服。
方亦亦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感觉眼前的情况有些玄幻。
她这个师门,一次又一次刷新着她对玄学这门古老传承的常识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