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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亦瞳孔骤然缩小,震惊地看着黎听手中掐着的东西。

一个五官端正的男人正以方才陶蕴灵的姿势被掐着脖子抵在墙上。

那男人双目赤红,四肢僵直,冲着黎听面目狰狞地呲牙。

反观跌在地上的陶蕴灵,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十多岁,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交错许多白发,脸部肌肉松弛,布满明显的细纹,嘴唇干裂,眼周发黑,眼神发直,整个人仿若处在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被掏空的状态。

她呆呆的抬起头,男人皮鞋的鞋尖从她额头穿过去,她恍然未觉,慢腾腾地伸出手,抓着男人的裤脚,话确实对着黎听说的,嗓音有气无力:“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情绪,我和你道歉,你不要杀安宴。”

一时间,房间内所有人都被这个变故惊到了。

陶歌最先回过神来,震惊地看着陶蕴灵,道:“灵灵,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说这话的时候,因为太过激动,语气急促,牵动到伤口,喉头一甜,不受控制地涌出一口血来。

燕霁眼睛瞪得溜圆,捂住嘴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方亦亦换了下姿势,把自己往上提了提,望着这一幕,道:“陶蕴灵,你用自己去滋养伏安宴?你疯了?”

其实无非就是做那种事,又不是所有人都有质阴体,方亦亦总算见识了一回,外行养鬼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这才几天,陶蕴灵就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陶歌看了看方亦亦,短暂的愣忡之后,明白过来‘滋养’是什么意思,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

黎听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陶蕴灵,看着伏安宴,道:“你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是个人形而已,哪里来的自信挑衅我,嗯?”

伏安宴的皮囊恢复得很好,他不需要呼吸,只是嗓子被掐着,说出来的话就有些沙哑:“你,你不也是”

黎听甩手把他扔到一边,伏安宴后背重重撞在方亦亦病床的床腿上,后背登时扭曲成诡异的锐角形状,他起身想跑,黎听衣袖见跟出一条红色缎带,扯着伏安宴的脚腕转了个圈,缎带凌空,伏安宴被倒吊了起来。

陶蕴灵呆了呆,手脚并用地爬到黎听边上,抬手想扯黎听的裙摆,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手从红色的布料中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