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早上七点就到了。
褚纱纱跟陶红几个约的是九点在机场见,从盛世开车出发到机场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路上堵车可能会更晚一点。
褚纱纱要开车过去,安毅没同意,给他爸安平说了一声,早上由安平送小奶包去幼儿园,他开车送了褚纱纱去了机场,再回学校。
从机场到华泰大学,过去需要半个小时。
现在时间还早,小奶包还在睡觉,厨房里还给他温着早饭。
褚纱纱穿着平底小皮鞋,一条花裙子,一件小外套,提着小包,手上还拿着一顶帽子。
“爸你吃饭了没?锅里有,你吃了等下叫他起来吃。”
安平一大早赶过来,还没有吃饭。
他点点头:“行。”
稍稍犹豫了会,安平问了句:“谁做的?”
褚纱纱纤细的手指朝身边拿着外套等着的安毅指了指:“他。”
安平很平静。他其实早就猜到了。
转身的时候,安平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儿子安毅,眼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清楚是怎么回事,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安平还是想让安毅重整雄风!
“男人,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过年的时候,安平重重的说过一句。
安毅当时看着他,格外平静:“然后呢,我努力去争取当校长吗?”
以他现在的资历是根本不够的。
再往上的职称以他现在的资历和年限都是不够的,现在是教授职称已经是破格录取的了。
安毅一字一句,说话缓慢,眼睛直直看着他。
尤其是他们这种要搞学术的,要往上一步,每一步都会走得艰难,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安平说不过他,见他这样不理解他的苦心,自甘堕落,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句话是安平在网上看到的,他觉得挺有道理的。
他这样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的道理,安毅一个年轻人竟然不懂,跟他讲道理也听不进,每天都是围着老婆儿子打转,一个清高的读书人现在满身的油烟味。
叫不醒这个装聋作哑的人。
安毅看见他爸临转身那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接过了褚纱纱的小皮包往外走。“走吧。”
褚纱纱跟在后边。
今天通往机场的路不堵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机场了,离跟陶红几个约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褚纱纱先给她们发了个信息,提了包下车,语气里有对出去游玩的欢快:“我走啦,老公你也去上班吧。”
她跳下车,小脸上还扬着明媚的笑,回头看他:“对了,你想要什么,我顺便买回来。”
安毅握着方向盘,笑了笑:“我没有要买的,你过去玩得开心,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过来接你。”
今天是周五,过去深市看秀的富太太们不少。
富太太们平时的日常就是吃喝玩乐,今天过去,可能会在深市逗留一两天。
褚纱纱是打算晚上就回来的。
“好,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她关了门,朝他挥手。
安毅的车缓缓离开。
他今天还有几堂课,不能缺席了。
从视镜上瞥了眼,小妻子身边已经聚齐了好几个穿戴富贵的女性,正说说笑笑的要往机场里边走。
这些人就是纱纱嘴里的那些太太们了。
从她们出现后,小妻子再也没往他的方向看上一眼,安毅都能想到她们现在聊的是什么好玩的事,谈论着等下到了要去的地方,就是不会想起他了。
安毅心里略略有些心酸。
褚纱纱跟陶红她们碰了头,坐的十点的飞机前往深市。
从平都到深市只需要一个小时,十一点她们准时到了机场,秀场专门有车来接她们。
秀展是在市中心国际酒店举办,会场早早就布置妥当,主办方对她们这些接到邀请涵的太太们还每人开了房间,让她们休息。
褚纱纱捏着房卡:“还挺大方。”
陶红不以为意:“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过来是给他们添光,吃喝用度再昂贵,等看完秀,下个单,这钱不就回来了。”
陶红以前是在家里公司管财务的,对钱比较敏感。
褚纱纱把房卡握在手上,跟她划清界限:“我是上帝。”
褚纱纱忍不住唏嘘了一声。
她们这一群好像没什么美感。
其他的太太群,名媛群都是极其享受这种被讨好,恭维的感觉,这样才能体会到她们的不同出来。
她们这群,把包装的假象给戳穿了,就少了那些修饰的美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