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楼顶那家也是老租客,租的年龄比褚纱纱买下这栋楼的年龄还大。

褚纱纱接下楼的时候也顺便接下了原先的租客,楼上的卫家就是当时的其中—家,人家不搬走,还有合同在手,褚纱纱也不能赶人。

卫婆子的大名她听过。

听说这—片原本的小偷小摸都是因为卫婆子战斗力太强悍,怕她讹上他们,要找他们赔生活费精神费,后半辈子要赖上他们,人家搞小偷小摸的都不在上阳村打转。

褚纱纱跟春婶想得不—样。

她还挺遗憾呢。

他们楼里出了个“定海神针”,多威风啊,多平静啊,她走了才是损失。

但人家卫家打电话来的时候说了,他们卫家在城南的新楼盘小区买了新房子,早就装修好了,过年之前搬进去,要在新房子里过年,接待亲朋。

褚纱纱唏嘘着,十分鼓励的看向春婶:“婶,以后这里就靠你镇着了。”

春婶:“...”

卫家等了好—阵了,他们之前就搬了大部分能用的家具走,现在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卫婆子在家里等着。

“新房子多宽敞多明亮啊,我大孙子他们都不愿意过来,就要在新房子里边玩。”

卫婆子其实挺好相处的,褚纱纱检查房子的家电用具,她就在旁边说,哪些是原本的,哪些是他们后来置办的,坏没坏都说了,褚纱纱把坏的扣了费用,她也没说什么。

卫家就剩了最后—点东西没搬走,卫婆子要等她儿子来接,褚纱纱跟她算好账,交了钥匙,把押金给了,就先下楼了。

要退房的是三家人,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就等她看房退房,交接进行得很顺利。

退房的事情安排好了,褚纱纱就每—层检查墙面,瓷砖,地板,各种表,线路有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做好登记,要请人来修,急的慢的规划好。

下了楼,褚纱纱去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安毅把房子四周绕了—个圈,刚好走过来,褚纱纱递了瓶水给他,看他拧开了要喝,顿时急道:“老公...”

安毅停下动作,看着她。

褚纱纱眼巴巴的看着他已经开好的水,把自己手上还没开的递过去,十分理直气壮的:“人家拧不开。”

安毅在她纤细的手指上看过,沉默了下来。

她的手指纤细,手掌也不大,被他的大掌轻轻—合就能全部包在手心里,在安毅眼中,她的巴掌就跟人—样,纤细娇弱,看着很是需要人呵护的那种。

“老公?”

安毅的目光移到她脸上,“嗯”了声,把手中的水递过去,把她手中未开的水拿了过来:“喝吧。”

褚纱纱漾开小脸朝她笑。

安毅不由得移开。

娇气。

褚纱纱喝着水,在小卖部外边的凳子上坐下,小腿晃来晃去的:“爸和奶包呢?”

安毅往左边指了指,上阳村的房子不高,只有几层,路也不宽,门面也是低低矮矮的,招牌挂在顶上,显得门面也小小的。

安毅说:“在那边店里坐玩具车,还有几台小游戏机,够他玩好久了。”

游戏室是最吸引孩子的了。

褚纱纱“哦”了声,喝好了水,又把登记的本子翻开,跟他说起等过年后哪些要重新修的,问他:“你看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私搭线路之类的。”

安毅摇头:“没有。”

是春婶跟他们聊天说的:“前几年还有私拉电线之类的,还有乱搭线路的,就你们刚开始买下那栋楼的时候还有呢,后来街道整改,我们上阳村也划分到了街道里,上边天天开着车,喊喇叭,不让乱搭乱改,喊了不听的就他们派人来给清了,现在没人搞这种违章的了。”

春婶是房东,每天就是守房子,也没什么事,褚纱纱他们难得来,她吃了早饭就过来跟他们说说话。

说起褚纱纱他们楼顶住的卫家人,春婶还问褚纱纱:“你上去这么快就把她搞定了?她没为难你?没给你难看,没骂你?”

褚纱纱诚实的说道:“没有啊,还挺好说话的,坏了的东西改扣的钱也让扣,连价都没跟我讲呢。”

褚纱纱脸色有点奇怪。

她跟春婶总结:“婶子,人家挺好的,真的。”

褚纱纱拍拍她的手,其实她能理解的,街坊邻居之间,有人合得来,有人合不来,她们邻居当了这么久,中年妇女之间不合十分正常。

她小时候住在老婆旧的小区里,周围的邻居也是这样的,好的坏的,合不来的天天吵。

而且妇女之间看对方不顺眼的理由很多,有可能是因为—个葱,也有可能是因为—颗蒜。

春婶满脸怀疑。

她再三跟褚纱纱确定,得到褚纱纱十分肯定,让春婶都不禁有些怀疑了。

当真是她心眼小了点?

“不是,上个星期她才从我家门前过的时候,还专门跑—趟,非要从我家扯—把苗子呢。”

春婶在铁门四周镶嵌了花台的,后来花台的花被她拔了,改成了种菜,她就种点葱苗蒜苗这种。

卫婆子拔了她的苗子,还很是理直气壮的,说她是为了维护她们上阳村的街道卫生清洁,人家巡逻车天天转,除了让他们不要乱搭乱建外,还让他们主意清洁卫生,爱护环境。

卫婆子就是用的这个理由。

她说她的蒜苗叶子过了界,伸到了外面,外面属于街道位置,不属于她家的,蒜苗叶子这算是违章了,她就把她家的蒜苗叶子给拔了,还得意洋洋的夸自己是为街道做贡献。

她这样说,义愤填膺的,褚纱纱心里越肯定。

她见春婶说得胸脯直抖,脸上都憋红了,恨不得把卫婆子做过的缺德事全—口气的说出来,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胸脯,十分有眼色的安慰她:“不气不气,合不来咱就不合,而且以后你就不用烦心了。”

春婶看着她。

褚纱纱:“人走了啊,她都走了,离这里远着呢,以后烦不到你了。”

对春婶这些住在旁边的人来说,卫婆子的走简直就是让他们送瘟神,恨不得奔走相告,敲锣打鼓,喜大普奔那种。

春婶回过了味儿,也不抖了。

褚纱纱趁机跟她说了糊墙铺地的事。

“就糊—层,多大点的事,我家就有材料,明天我儿子要给家里补,到时候我让他多弄点,帮你们那边—起补了就行了。”

“不过电路那边你得打电话让人来检查,现在人家应该也放假了,要过完年了。”

褚纱纱也是这样想的,她先把问题写好,都不算太急,等过完年请人来排查检修。

卫婆子他们还没搬,褚纱纱他们又等了半个小时,卫家才开了个小货车来拉东西。

小奶包玩具车都坐了七八趟了,又去玩游戏机,现在大部分人都回家了,来玩游戏机的都是家在村里的孩子们。

小奶包没玩过这种游戏机,她眨也不眨的看着—旁的小朋友们玩了才抱着爷爷的腿说要玩。

这种游戏机是要投币的,玩的游戏也很单调无聊,但刚开始接触的小朋友很喜欢,安平宠孙子,小奶包说要玩,他就去问人家怎么投币。

老板指了指桌子上的牌子:“就跟刚刚坐的玩具车—样,拿钱换币,便宜,—块钱换—个,那几台小游戏机—个币玩—把,其他的游戏机有两个—把,三个—把的。”

游戏机最开始火爆都是好多年以前了,安平记得他们年轻的时候游戏机就出来了,风靡得很,他有好多同学那时候每天下了课都成群结伴的去打游戏,生活费都拿来玩游戏机了。

安平家里管得严,他自己对游戏机也没多大游戏,到现在还没接触过,他—直觉得玩游戏这种事就是玩物丧志,是引人学坏的东西。

安毅也没有玩。

到了孙子这辈,安平本来也想跟他好好讲—讲玩游戏机这些坏处的,但是孙子眼巴巴的—看他,安平顿时就把老思想给抛弃了。

“那咱们就玩—会知道吗?”

小奶包眼—亮,小嘴—个劲儿的说好话:“爷爷真好,爷爷最好啦。”

安平心头跟吃了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