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怔了怔:“因为角斗?”
“不,从你在学校的时候。”女孩摇了摇头:“你要陪我散步吗?有什么话可以边走边说。”
“好。”
尤金和女孩并肩走着,渐渐远离了人流量大的地方。到了学校边缘的林场,薇诺娜开口道:“你既然来了,是想让我退赛吗?”
尤金看着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我不想杀你。”
“我知道你很强,但你也不用这么看不起我。”薇诺娜笑了:“而且你要是真的忍心动手,也不会特地跑到这里来。”
尤金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有什么非要从角斗中获得的东西。就算你想要向你母亲证明自己,也有别的方式。”
“和我母亲没有关系,我有自己想要达成的愿望,也有为之送命的觉悟。”
“所以你要为了角斗而角斗?”尤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你从小待在这里,更应该知道能活着有多奢侈。”
——他还记得当时得知薇诺娜愿望时的荒谬感,因为那是格外简单却毫无逻辑的一句话——“赢得角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蔑视生命。”薇诺娜的面色不变,目光却愈发地坚定起来:“我是想在赢得角斗之后,得到接触‘遗产’的机会。”
尤金在毫无防备中听到了这个词,只觉得有人拿着冰锥往他的头顶刺了下去,先是极端的冷,再是极端的疼。强烈的应激反应让他一阵的恶心,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了,脑后的血管突突地跳着疼。
“……是谁告诉你的?不可能是你的母亲。”尤金的呼吸声重了一些,咬字显得格外用力。
“你要是将军女儿的话,总有人会为了讨好你而告诉你一些秘密。”薇诺娜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你知道接近‘遗产‘意味着什么吗?”尤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压抑着自己想击碎什么东西的冲动:“你母亲和我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进来的,但是你明明有选择。”
“我既然想接近联盟保守得最好的秘密,就有为了这份好奇心付出代价的决心。”薇诺娜直视着尤金的眼睛,“我倒是想问你,如果你已经知道了角斗的真相,为什么又要再一次踏上角斗场?”
尤金不可能也没有理由向薇诺娜解释自己的计划。他闭了闭眼睛,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你母亲根本没有让你来参加角斗,对吗?相反,她应该强烈地阻挠过你。”